總之流要多荒謬有多荒謬。
到了最后,就開始說些星象國運問題。
說我一介女流入朝為官又從商,到處拋頭露面,是國之不幸。
我不該繼續(xù)在外拋頭露面,而是趕緊找個人家嫁了,待在家里洗手作羹湯。
若是我繼續(xù)拋頭露面,會影響國運。
皇帝倒是沒太在意這些奏章,或者說他向來不愛看些寫民間流的。
也就只有一兩本奏折呈遞上去,皇帝都沒有仔細(xì)看。
盡管如此這還是非常嚴(yán)重的影響到了我的日常。
早朝時候看向我的目光越來越多大都是不友善的。
大部分官員都避開與我單獨交流,生怕自己也被傳謠,被編排成被我魅惑的共犯。
也就只有些舊相識不會顧及,譬如董志和御史羅大人。
董志甚至有些擔(dān)憂我,叫我不必理會那些流。
慕容斐和我一齊聽著春雨和千竹一唱一和繪聲繪色的描述,面色驟冷,房間內(nèi)的氣溫瞬間下降不少。
我倒是一臉坦然,還順帶起身將大敞的窗戶關(guān)了一半。
已經(jīng)要入冬了,屋外的涼風(fēng)陣陣,吹得人忍不住瑟縮起來。
街道呈現(xiàn)出一種寂寥的灰白色,也許是天光陰暗,往來的百姓大都步子很急,不愿在寒冷的屋外多待。
我裹緊了外袍,坐回去的時候,瞧見慕容斐眸色深深地看著我。
“怎么?”
我困惑地眨眨眼。
“這其中必然有人動了手腳,”他一手敲了敲桌角,好看的唇此刻下拉,看上去心情很差,“我會幫你把背后的人查清楚,你不必過于擔(dān)憂?!?
我笑了起來,眼眸彎彎地看著他,抬手拍了拍他的小臂:“我倒是還未生氣,你怎的先不悅了?”
被傳謠瞎說的人明明是我。
“他們說得太難聽?!?
“嗯,我知道,他們說得越難聽,我越覺得他們很著急?!?
慕容斐挑眉。
“急著想要惹怒我們。”
我一手托著下巴,轉(zhuǎn)頭看向屋外的百姓:“但大部分認(rèn)識我的百姓,都不會被這些流影響,因而我也不是很懼怕。”
“有人傳謠,不是為了讓陛下罷免我,就是想要逼我退出朝堂,而這其中很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就是惹我生氣?!?
“人在氣急了的情況下太容易出錯了,他等著讓我出簍子,借機彈劾我呢?!?
慕容斐這下才冷靜下來:“此人的確陰險?!?
他瞇了瞇眼眸,又問我:“那你打算如何做?”
“這段時間先不去上朝了,”我攤攤手,很是輕松地朝后一趟,靠在椅背上,笑意深深,“總要避避風(fēng)頭嘛,雖說皇帝現(xiàn)在沒太理會那些流,但多少也看到了,我刻意借此以抱病為由,避幾天風(fēng)頭?!?
“正好,這么長一段時間都要入朝和皇帝百官周旋,我也著實有些累了,休息一會也是好的?!?
慕容斐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隨即失笑地?fù)u了搖頭,怒意全無,反倒被我一副云淡風(fēng)輕模樣感染。
第二日上早朝,因為我的缺席,百官的議論聲便更大了。
慕容斐下朝之后便來煙雨閣尋我,將朝堂中那些官員的嘴臉全都給我演繹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