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知嶺南水患解決,頓時龍顏大悅,獎賞下達(dá)地很快。
洛家和七皇子接連立功,一下子就成了百姓口中市場歌頌的對象。
“朕聽聞宮外的人說,大齊有你們二人護(hù)江山,理山河,這才能夠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
皇帝居于高位,笑瞇瞇地看著我們。
雖然笑著,但話里暗藏殺機(jī)。
慕容斐淡然道:“畢竟是我朝臣子,也是父皇兒臣,自然要為父皇分憂,這大齊,只有父皇在,才叫大齊,也因得父皇在,才有我們,才能命我等在戰(zhàn)場上,亦或是水患中,盡力發(fā)揮能力,以求家國美滿?!?
皇帝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你們二人自己心里倒是分外清楚,和那些外人想的不一樣?!?
他指的是那些夸贊我們功績的百姓。
對于皇帝來說,臣子都是他手下的棋子,落子之后,若是棋局破了,他最想聽到的,是百姓對他的夸耀。
畢竟對他而,他才是執(zhí)棋之人,倘若避開執(zhí)棋之人去夸贊一枚棋子,對他而便是主次不分,君臣不分,格外嚴(yán)重。
“百姓看見陛下的賞賜,便會知曉陛下賞罰分明,知曉我們都是在陛下的監(jiān)督下而去為百姓謀福的,陛下無需擔(dān)憂?!?
我開口道。
不知他又在想些什么,許久之后,話題一轉(zhuǎn),又與我們二人嘮了下家常便放我們回去了。
走在宮道中,只覺得愈發(fā)寒冷。
我雙手環(huán)臂,搓了搓衣袖。
“天涼了,”慕容斐看了我一眼,沖著身后的千竹招了招手,“給你帶了件衣裳?!?
宮中人多眼雜,我拒絕了他伸過來的手,自己接過披風(fēng),裹上身來。
“先前在你們彩裳閣買的,覺得不應(yīng)該賣出去給別人穿,這才買回來又贈與你?!?
他笑眼彎彎。
我扯緊了衣袍淡淡的哦了一聲,不知是不是披風(fēng)的作用,心里頭愈發(fā)地溫暖起來。
“洛傾書?!?
才走出沒多遠(yuǎn),便又遇到了那個冤家。
宋時淵朝我大步走來,腰間的邊軍令牌晃蕩出聲,他站在我面前,掃過我全身:“你沒事?”
“怎么?”我笑了笑,“很想我有事?”
他或許真的覺得就算我完成了嶺南一事,也會多少掉層皮。
可我沒有,我就這樣完好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沒事就好?!?
他全然不似先前威風(fēng),轉(zhuǎn)身就要繞過我們。
我頭也沒回地喊住他。
“莫要忘了我們的賭約?!?
他良久沒有說話,我轉(zhuǎn)過身去,卻見他正緊握著自己的邊軍令牌,很是舍不得的。
“怎么?”我笑得眼眸彎彎,“大丈夫一既出駟馬難追,你還是與我這等小女子打的賭,可莫要食了?!?
宋時淵咬了咬牙,臉頰微動:“陛下尋我有事,此事之后再說。”
“可別等之后了。”我又揣手開口,“難道你就這么輸不起?”
他身形一僵,不敢轉(zhuǎn)身看我。
“殿下,我記得當(dāng)時你作證是吧?你說對這種而無信之人,要怎么教訓(xùn)呢?”
慕容斐思索片刻:“失信便要失舌,只有這樣,他才會知道,不可輕易允諾?!?
“你們敢!”他忽的轉(zhuǎn)過身,對上我雙眼時,又錯開眼去,似是不敢看我。
他心虛了。
“比起你那些不聽話的邊軍,你說我洛家軍敢不敢?”我沖他一笑,“你才殿下的暗衛(wèi)敢不敢?”
“況且,”慕容斐冷淡地看著他,“沒了舌頭,也就沒有申訴的嘴了,屬實方便?!?
“確實?!?
聽著我們二人越聊越起勁,他卻是汗流浹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