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元慎之都搞不明白了。
沈天予這分明是關(guān)心瑾之啊。
既然關(guān)心她,為什么約她賞梅,卻把她扔在那里,自己走了?
沒心思再同顧近舟爭孩子,元慎之匆忙下樓朝外走。
他邊走邊給元瑾之打電話,問:“瑾之,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元瑾之正躺在床上睡午覺,睡得迷迷糊糊,被電話吵醒,口中含糊道:“我睡懵了,怎么了?”
“你快量量體溫,看看有沒有發(fā)燒?”
元瑾之這才發(fā)覺身上冷,渾身綿軟無力,頭也很疼。
家中有地暖,且躺在被窩里,她不該冷的,難不成真發(fā)燒了?
她撐著下床,披了衣服,出去找到體溫計,一試,果然發(fā)燒了,38度。
她對元慎之說:“哥,我確實發(fā)燒了,不過燒得不厲害,等超過38度5,我吃點退燒藥就好了,你別擔心?!?
“我馬上回家,送你去醫(yī)院,天予說不去醫(yī)院,你會被燒成肺炎?!?
元瑾之睫毛微微翕動。
看,他拒絕她,卻又關(guān)心她。
默了默,元瑾之道:“好。”
元慎之開著車急匆匆地趕回家,找出厚羽絨服把元瑾之裹成了個粽子,接著把她送去醫(yī)院。
她體溫燒得很快。
等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燒到39度了。
元慎之忙前忙后幫她掛號,看病,取藥。
等給她輸上藥時,已經(jīng)快到40度了。
這個體溫急得元慎之直上火。
好在輸?shù)乃幩杏屑油藷?,藥輸?shù)揭话?,元瑾之的體溫終于降下來了。
元慎之訓斥她:“自己身體什么樣不清楚嗎?那么冷的天跑梅園去浪,天予走了,你也走唄,非在那里死撐,好了,燒到40度。要不是天予發(fā)信息提醒我,你還就真燒成了肺炎!小時候那么乖的人,長大了,怎么突然變得任性了?”
元瑾之靜靜聽著。
人卻走了神。
沈天予告訴哥哥,讓哥哥送她來醫(yī)院。
那么他肯定不會來了。
或許真是她自作多情了。
他對她好,提醒她有災,給她送藥,可能都是為了顧近舟,陪她去梅園賞梅,估計是因為不好意思拒絕她,或者他也想賞梅。
元慎之接了杯溫水,把她扶起來,喂她喝水。
怕下毒事件再發(fā)生,他寸步不離她左右。
去衛(wèi)生間時,他就把門反鎖上,不讓任何人趁虛而入。
他并不知,他訓斥元瑾之時,虞青遇也在被青回訓斥。
斥責她犟得像頭驢一樣,為了那么個不成器的元慎之,家都不回,滿世界跑只為了找一個鬼一樣的阿飄。
當晚元慎之陪護。
他硬是一夜沒敢閉眼。
躺一會兒他就跳下床,四周轉(zhuǎn)一圈,接著去摸摸元瑾之的頭,后半夜她的體溫又燒到了38度5,他迅速按鈴叫來護士,給她喂上退燒藥。
被燒得渾身肌肉酸痛骨骼也疼的元瑾之想,這就是任性的代價吧。
被愛的人才有任性的權(quán)利,沈天予不喜歡她,她沒有權(quán)利任性的。
好在她還有哥哥。
暈暖光影中,她望著哥哥疲倦的帥臉說:“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