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長安,崔慶挨個檢查了一遍店鋪,鼓勵他們多賺點(diǎn)錢。
崔慶能清晰地感覺到,關(guān)中的百姓,這兩年似乎都變得富裕了起來。
前些日子,崔氏脂粉鋪?zhàn)拥拇薰苁聛硐蛩麉R報胰子之事,他本以為這一年會過得更愉快一些。
直到前幾天,珍寶閣悄悄推出了一款肥皂,崔慶拿到了實(shí)物。
說白了,肥皂就是用來取代胰子的。
崔氏剛剛存了一萬多塊胰子的鋪?zhàn)?,頓時蔫了下來。
剛剛有了點(diǎn)起色的生意,一下子就沒了。
“郎君,那塊胰子還沒來得及全交貨,我們已經(jīng)派人去追了,但還沒有找到人。”
崔掌柜鼓起勇氣,給崔慶講了一遍現(xiàn)在的情況。
“追上去又如何?我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那個商家背后的勢力,在整個江南道都不是一般的大,除非我們崔家傾巢而出,否則根本奈何不了他們。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向家主提出這樣的要求嗎?”
崔掌柜:“……”
崔慶雖然是崔家大房的大兒子,但卻不是嫡長子。
從小在崔家,他就一直被人有意無意的排擠,這個時侯,他恨不得把自已藏起來,而不是去崔家讓人去指摘。
“郎君,大事不好了,剛剛燕王府的人跑到我們酒鋪來,說是我們家的香十里是假的,里面有水,還不如他們家的五糧液,這會引來不少人圍觀,掌柜的受不了了,命我來請您。”
“啥?我們香十里乃是長安城第一佳釀,難道還比不上一家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五糧液嗎?”
崔慶猛的站起身來,長安城之中,崔家的產(chǎn)業(yè),除了木炭,還有脂粉,還有酒,如果這酒也出了問題……
崔慶只覺得胸口堵得慌。
“噗!”
“郎君,郎君,你沒事吧?郎君吐血了,還不快去請大夫!”
對于長安城的酒客們來說,香十里就像是茅臺一樣,是世間最好的酒。
因?yàn)槭琴u香十里的,所以崔家連名字都不用了,就用“香十里”這三個字來命名。
就連“香十里”二字,也是歐陽詢親筆所書。
不管是大唐的王公貴族,還是各地的富商巨賈,又或者是來長安的胡人,幾乎沒有不喜歡的。
就連香十里的掌柜,都把崔慶的族叔崔祥坤給派了過來,以保證香十里的招牌能夠長久的存在。
這一天清晨,香十里鋪?zhàn)右蝗缂韧拈_門營業(yè),依舊是人來人往。
像五和居這樣的頂級酒樓還有怡紅樓、悅來樓這樣的普通酒樓,都有不少人前來購買。
既然沒有競爭者,香十里也就不管了。
長安的價格一直都是固定的,不管是一壇也好,一百壇也好,五合居也好,還是國公府的管事也好,大壇十貫,中壇五貫,小壇二貫。
而且因?yàn)橛星搴哟奘献尶可剑跃退闶顷P(guān)中大旱的時侯,香十里也從來沒有停止過銷售。
賣糧食怎么可能比得上賣酒?
席君買抱著兩個酒壇,站在門口,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們掌柜在哪里?”
席君珊也不理會排隊(duì)的人,徑直走到了隊(duì)伍的最前面。
“客官,您要買酒的話,可以去后面排隊(duì)!”
“喝酒?誰敢買你這里的假酒?”
那伙計(jì)在店里,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客人,直接退了出去。
“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香十里賣的都是假貨,還不如咱們王府隨便釀的酒?!?
“哼,客官,話可不能亂說。我們香十里,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