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份文書,請可汗簽字?!?
粱歲安從懷里掏出兩張皮卷,遞了過去。
所有的約定,都已經(jīng)寫在了上面。
看到對方準備的這么充分,一旁的伯顏兒雙拳緊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而頡利,卻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dān)。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簽個字算什么?
再說了,是頡利給的那么多好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三千面拿起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可是,他模仿不出來頡利的字跡啊。
“可汗,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粱歲安壓下心中的激動,看著即將到手的好處,問道。
“沒有印章,以后再簽吧?!?
粱歲安哈哈一笑:“可汗多慮了,只要你在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可汗就不會食。”
實際上,這文書上的內(nèi)容,可以說是有用,也可以說是無用。
約定,就是用來撕毀的。
他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就是為了名正順。
如果頡利反悔了,吐谷渾完全可以出兵,把所有的好處都要回來,而不會受到任何的非議。
畢竟,表面上還是要講道理的。
“也罷。”
三千面瞪了伯顏兒一眼,伯顏兒只當(dāng)是可汗責(zé)備自己,連忙低下頭去。
轉(zhuǎn)眼間,三千面龍飛鳳舞,簽下了名字。
簽完字后,粱歲安急忙接過羊皮紙,仔細的看了一遍,這才笑著遞到了頡利的面前。
“既然如此,我們一定會把可汗安全送出城的?!?
三千面見粱歲安并無異狀,這才放下心來,反倒是伯顏兒,伸手接過那張紙,卻是嚇了一跳。
伯顏兒只看了一眼,便微微睜大了眼睛。
作為頡利的親信,頡利的筆跡,他是非常熟悉的。
這幾個字,跟可汗的那幾個字完全不同。
難不成…這是可汗故意為之?
一念至此,伯顏兒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一抹弧度。
想不到啊想不到,可汗居然還會這樣。
這字跡完全不一樣,以后就還能說道說道。
怪不得可汗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可汗,你真是想得太周到了!
這一次的交鋒,雖然有些波折,但雙方都覺得自己贏了。
沒過多久,酒樓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門開,一名穿著唐將鎧甲的士兵走了進來,粱歲安連忙道:“援軍到了,還請可汗更衣?!?
說完,遞上一件唐甲。
“他是想讓我假扮唐兵?”
三千面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內(nèi)心卻是震驚的很。
身為京師,長安的防御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密。
城中雖然有數(shù)萬大軍,但每一支軍隊之間,都有各自的防御區(qū)域,想要通過,必須要有令牌,有調(diào)令,還要有當(dāng)值的將軍帶路。
想要憑借一套盔甲輕而易舉地出城,那是癡心妄想。
這說明,守城的將軍之中,肯定有內(nèi)奸!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