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心還真大。
李想還以為,她在得知自己的身份后,會傷心一陣子,誰知道,她竟然一點都不傷心,反倒是擔心這件東西到底值不值錢。
李想笑道;“很值錢!”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傳國玉璽。
“值多少錢?”
傅素衣眨了眨眼,咯咯笑道:“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你是不是想從我這里拿走?”
“素衣!”
傅采林說道:“這東西就是你父母被人追殺的原因,這東西對你而,不是好事,反而是災(zāi)難!”
這些年來,他從未告訴過傅素衣她的身份,即便是在圣地,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因為他不想將她牽扯進來。
李想說道:“放心,我不會強取豪奪,正如傅前輩所說,這件寶物應(yīng)該交還給大唐,但我可以出一大筆錢,開個價吧!”
傅素衣上下打量了李想一眼,眼中精光一閃,嫣然一笑:“雖然你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我很欣賞你的態(tài)度?!?
“只要你答應(yīng)我三個要求,我就把它找出來。”
“好!”
李想聽了,立刻來了興趣,問道:“你可知道它的藏身之處?”
傅素衣輕笑一聲,道:“原本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過,如果我想念她,就在十六歲冬至的時候,來魏城,站在高處,看著最高的地方,就能見到她。”
冬至,十六歲!
此一出,李想頓時精神一振。
傅君綽以師父的名義將傅素衣帶走,大概就是不希望她再被牽扯進這是非之中,只是在彌留之際,她還是說出了這個消息。
“最高的地方?”
難道傳國玉璽是被鎖在高閣,而不是埋在地底?
李想神色稍稍一怔,道:“還說了什么?”
傅素衣?lián)u搖頭:“我母親臨死前,反復(fù)說過同樣的話。我想,這件事情,很可能與它有些關(guān)系。”
傅素衣疑惑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素衣!”
傅采林眉頭一皺,道:“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知道!”
“記得,今天所說之事,不得對其他人提及!”
傅素衣見自家?guī)熥嬉荒槆烂C,只得乖乖點頭。
“魏城的最高點在哪里?”
李想托著下巴,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宇文化及當年的行宮?!?
傅采林說道:“宇文化及當初攻下魏城,本來是打算以此為落腳之地,沒想到竇建德忽然來襲?!?
“之后,這座行宮便成為了如今的將軍府?!?
李想想了想,宇文化及被圍攻,應(yīng)該不會離開很遠,所以,他才會把玉璽放在這里。
“明天就是冬至了,我們明天就出發(fā)吧?!?
李想道:“傅素衣,你且下去歇著,我還要跟傅前輩聊幾句?!?
傅素衣朝傅采林使了個眼色,后者微微頷首,這才起身離去。
“哎呀!我這徒兒,終究是不甘心的?!?
目送傅素衣離開,傅采林突然長嘆一聲,一張老臉閃過一絲莫名之色。
“王爺,這事就簡單多了,你傳令接管將軍府就行,一定能找到?!?
李想連連搖頭,表示不信。
“傅前輩此差矣?!?
“大唐一定要拿到傳國玉璽,但是突厥那邊,恐怕就不一定了?!?
“他們想要用傳國玉璽威脅我們,說白了,這就是他們的籌碼,我們大唐,離不開他們!”
“如果我這么明目張膽的接管將軍府,突厥人一定會知道,如果他們就這么放棄,我們也就拿不到了?!?
“還有一把鑰匙在突厥人手里呢?!?
“這可如何是好?”傅采林眉頭微皺。
“這件事情還不能鬧得太大,一旦傳國玉璽出世,就算落入突厥人之手,也不會有什么問題,就怕他們壞了大事?!?
李想說道:“傅前輩,今晚就勞煩您親自前往將軍府一趟,看看是真是假?!?
傅采林被李想這么一說,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
交代了幾句,李想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陷入了沉思。
“傳國玉璽被宇文化及藏到哪里去了?”
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歷史上,敢殺皇帝的人并不多,就連曹阿瞞這樣的梟雄,都不敢殺皇帝。
宇文化及這個老不死的既然敢把它藏起來,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傅素衣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傅君綽一定是在臨死之前想明白了,所以才會說。
夜幕降臨。
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屋頂上,眺望著遠處。
“這么晚了,你不去睡覺,在屋頂上干什么?”
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李想給傅素衣披上了一件長袍,然后走到了一側(cè)。
“謝謝?!?
傅素衣看了一眼李想,喃喃自語。
“不客氣?!?
“多謝你提點,原來我的師父就是我的母親?!?
傅素衣瞥了他一眼,“我很小的時候,被圣地里的小孩欺負,都是因為我沒爹沒娘?!?
“每次我被他們欺負,都要哭,那時候,師尊就會過來,安撫我,在我心中,師尊就是我的母親,所以,我很奇怪,為何,我的師尊不是我的母親?!?
“這下好了,總算是知道了娘親的模樣?!?
李想聽到傅素衣的話,心中也是一陣感動。
這小丫頭,平日里總是笑嘻嘻的,對一切都漠不關(guān)心,可誰又能知道,她心中的悲傷,又能跟誰說呢?
“嘿嘿,看來我是忽悠到你了!”
傅素衣見李想沉默不語,頓時笑嘻嘻的瞪了他一眼。
“小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你弄到的?!?
“不過,能讓你如此看重的,必然非同小可?!?
“記住了,答應(yīng)我三個要求,否則我這輩子都賴上你了!”
說罷,她雙手背在身后,從房梁上一躍而下。
“這丫頭?!?
李想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朝著遠處走去。
“刷!”
一抹黑影閃過,閃進了屋內(nèi)。
傅采林穩(wěn)住腳步,向李想抱拳行禮。
“傅前輩,怎么樣?”
李想請他入座,又給傅采林斟了一杯茶,這才問道。
抖了抖身上的冰霜,傅采林這才松了一口氣,神色恢復(fù)了正常:“多謝王爺?!?
李想看著這老家伙跑了一晚上,居然一點事都沒有,心中也是一陣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