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爺子沒糾正蔣小朝喊爺爺?shù)姆Q呼,還是很尊重胡瑤,她沒松口正式相認,他也沒突兀唐突地讓蔣小朝喊他太外公。
“小蔣這耳朵怎么弄的?我有個老伙伴,內(nèi)外全科都好,有空帶小蔣去看看吧?!绷卫蠣斪痈幍溃瑢κY漢的稱呼自如變換。
胡瑤心里微動,一時沒有說話。
“我不去,用得著去他那?過些天就好了!”蔣漢看了胡瑤猶豫寫在他本子上的字,不稀罕。
這老頭一看就不懷好意!哪是真的想給他看病,不過是想在胡瑤那得個好印象!
“謝謝您的好意,我們看過醫(yī)生了,他的情況不是很嚴重?!?
蔣漢這么說,胡瑤想了想,道。
一旦接受了廖老爺子的好意,她跟他們就真的是扯不清了。
可是他的耳朵……她自然是想給他找更好的醫(yī)生,看多幾個穩(wěn)妥些。
“我在滬市看耳朵的醫(yī)生,姜弈找的,挺出名。”
廖老爺子磨蹭許久終于舍得離開后,蔣漢跟胡瑤道。
“一天到晚瞎操心什么,老子這個聾的都沒你這樣緊張?!彼罅四笏l(fā)緊的臉頰,哪里不知道她對他的病情擔心壞了,睡覺都摸著他耳朵。
他都懷疑蔣復(fù)朝說分一只耳朵給他的話是不是在她嘴里聽過學(xué)來的。
‘你的藥沒剩多少了?!幙此?,又繼續(xù)寫。
‘等你吃完這些藥還沒好,我們再去看看醫(yī)生?!?
“你說了算?!笔Y漢現(xiàn)如今是真沒比她更重視自己的病情。
這幾天挺悠閑自在的,錢范巖誠給他賺,他就跟她粘在一起,多舒坦!
跟她寫著字對話,也別有一番樂趣。
當初她跟仲景懷還寫過信?有跟他現(xiàn)在寫的多么!短短幾天,她都給他寫了兩個本子了,全是直白坦然關(guān)心他的話!仲景懷有么?
“你之前跟那哥們寫信都寫什么了?那支筆就是寫那些玩意兒寫成那么短的?”他還是忍不住好奇酸意問。
胡瑤沒反應(yīng)過來他這極其跳躍的話題,懵然好幾秒。
“什么都寫了!”她哼聲。
該不會到老了,他還能把仲景懷拉出來說。
那時候她跟仲景懷也就寫過簡克制的幾封信,哪有什么。
還把筆都寫短了?他就斤斤計較著她送仲景懷的那支鉛筆!
仲景懷還回來后,她讓扔他又不給扔,收得比她還嚴實。
讓胡瑤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是,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背著她跟仲景懷互相寫過好幾封信了,用的就是那支短鉛筆……
現(xiàn)在他們倆好像還挺熟絡(luò)的。
真是有說不出的詭異奇怪,胡瑤也想不通仲景懷跟蔣漢有什么好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