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拖鞋是新的,簡潔款,沒有任何裝飾,干凈的如同一塊抹平的奶油。
上次從臥室倉惶跑到玄關(guān),她全程光腳,沒看到有任何多余的拖鞋。
總不會——
全是為她準備的吧?
馮蕪壓不住唇角的弧度,腹誹如果未來她太過驕矜的話,傅司九要負十成的責任。
都是他縱容出來的。
水果吃多了涼,馮蕪極為克制,把果盤放在茶幾,沖廚房里的男人喊:“傅司九,我想喝水。”
話音落,男人繞過島臺,從壁櫥里拿了只杯子,彎腰接了杯熱水,又趿著懶洋洋的步子走到客廳,伺候祖宗似的:“少喝點,待會飽了,對不起我做的飯。”
他指骨修長有力,手背青筋盤浮,成熟男人的荷爾蒙濃烈性感。
馮蕪接過那只昂貴的沐焰杯,甜甜道:“好?!?
傅司九居高臨下瞥她,手掌忽然在她腦袋上揉了把。
怕她等不及叫餓,傅司九燒了簡單的二菜一湯,兩道清炒時蔬,一道豌豆尖肉丸湯。
初夏氣溫黏膩,容易不思飲食,看到清爽落胃的配色,馮蕪毫不吝嗇夸獎,極為捧場的吃了滿滿一碗飯。
傅司九不驕不矜,慢條斯理喝湯,看她還能夸出什么花樣。
他獨居多年,手藝是有一點,雖然嘴巴挑了些,但平時也懶得開火,隨便對付下便也過去了。
可沒想到居然遇到一個比他還難養(yǎng)的丫頭,搞得他都不敢說自己挑剔了。
得把這名號讓給她。
用完飯,馮蕪主動接過洗碗的工作,傅司九捧著水杯倚在島臺,有一搭沒一搭地喝,順便指揮她把墻壁上沾染到的一點點水漬抹掉。
“”馮蕪不明顯地鼓腮,“你能別在這里監(jiān)工?”
傅司九很欠:“不能?!?
馮蕪差點把洗碗布甩他臉上:“你怕我弄臟你家?”
傅司九撩了下眼簾,不慍不火,平淡道:“大門密碼2468。”
“”
干嘛?
傅司九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好了,也是你的了?!?
“”
她究竟又哪里惹到他了。
這男人脾氣古怪的嚇人。
馮蕪默了默,伸手:“喝完沒,一起洗了。”
傅司九不茍笑,深邃的眼睛盯著她,陰陽怪氣:“你是客人,怎么能讓你洗?!?
馮蕪耐心告罄,手一甩:“那客人該回家了,再見!”
“”傅司九氣到臉黑,拽住她衣領(lǐng)拖到面前,“就跟我橫!”
馮蕪揉揉發(fā)酸的腰身,沒了跟他置氣的心思,含著委屈的輕嗚:“不是想跟你橫,我不太舒服?!?
傅司九愣住,半倚半靠的身體也站直了,拎她衣領(lǐng)的手掌順勢下移,溫溫熱熱的握住她后頸。
“哪不舒服?”
馮蕪抿抿唇角,小狐貍般狡黠的眼睛覷他,故意作他:“就那個你這里全是涼水,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