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冗長的緘默。
傅司九抬眼望她:“你怎么一點都不傷心?”
認為他有未婚妻,她怎么都不傷心。
“”馮蕪茫然數秒,待反應過來,那條神經仿佛被點燃了引線,又快又猛地炸開,“我要怎么傷心?是你不要的我!是你甩的我!是你膩了!煩了!也是你不守規(guī)矩,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主動權都握在你手里,你說分就分,你還要反過來質問我為什么不傷心”
她語速很快,眼圈都紅了,傅司九迷蒙的大腦瞬間清醒,驚慌失措的起身:“阿蕪我錯了,我收回”
“你給我出去!”馮蕪推他往門外走,“有未婚妻就偷著樂好了,沒有來前任這里炫耀、還非逼著人家傷心的,你個狗東西”
傅司九腳步不穩(wěn),被她推得跌跌撞撞。
及至門邊,借著門板的阻力,傅司九理智有些失控,懊惱自己說錯話,又心疼傷了她。
他鐵臂不假思索攬她腰,霸道又強勢的把她抱進懷里。
女孩子掙扎罵他,傅司九臉埋她頸窩,迷戀地嗅她味道,啞聲:“我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
一切動靜戛然而止。
馮蕪神情恍了一瞬,臉從他懷里抬高:“什么?”
“我死了,”傅司九瞳底大片大片的黑,看不見底的深邃,“你會傷心嗎?”
“”馮蕪大腦空白,手擰住他衣服,“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會死,你要干嘛?”
傅司九猛地閉眼,重新把她摁進懷里。
他出格了。
失控了。
他就是,不舍得她。
“傅司九,”馮蕪聲音細細的,有些顫,“你是不是在做很危險的事?”
“”
安靜兩秒,傅司九用力抱了抱她,隨即主動退開,快速地調整好情緒,恢復成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禍害遺千年,你聽過沒?”
“傅司九!”馮蕪眼眶紅的厲害,“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危險的事?”
傅司九聽出了她的外之意。
如果他不說實話,她再不會原諒他。
可他該怎樣說,在沒參與進來時,他以為只不過是拿個密鑰。
現在連他自己都沒把握。
金家?guī)讞l涉黑的路子,不是打打嘴炮就能全身而退的。
如果他死了。
他不能留馮蕪等他。
她得好好的。
她得過幸福的生活,會有人疼她,有人慣她。
今晚是他失控,他不該來,不該把不安的情緒傳達給她。
他只是害怕,不趁著酒勁,連最后一次抱她都成了奢望。
“哪有,”傅司九唇角慢吞吞勾了起來,“我才讓人覺得危險,明白不?”
“”
長久的安靜。
馮蕪眼底的潮濕漸漸隱下,所有的擔心與忐忑宛若一場錯覺,被平靜取而代之。
“你放心,”她一字一頓,“你死了,我才不會為你傷心?!?
傅司九垂下的手指不易察覺地顫抖,他眼神溫柔,輕撫她凌亂的軟發(fā),喟嘆:“那就好,要說到做到。”
他的小阿蕪,要永遠都開開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