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聲音在冉月面前停下,周圍的人才悄悄呼吸,方才幾秒的功夫,在他們面前行走的仿佛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淡定冷漠的執(zhí)行著對方的生死時辰。
“冉小姐,”傅司九睫毛沉下,遮住一半情緒,“你該慶幸我女朋友囑咐過我,遇見告白的,要禮貌點拒絕人家?!?
他一字一頓,咬字清晰:“我現(xiàn)在,禮貌的,拒絕了,懂嗎?”
“”男人黑漆漆的眸中透著冰碴,冉月莫名瑟縮,“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不想留遺憾,想勇敢一點,想告訴你,我的心意”
她話沒講完,傅司九忽地抬手,雙手合實,慢吞吞的,一下接一下,鼓掌。
一行人都傻了。
這掌聲略帶諷意,傅司九甚至噙了涼涼的笑:“冉小姐把這種精致的利己主義叫做‘勇敢’,真是令人驚嘆?!?
盧行添:“”
開始了。
他開始了。
禮貌完,他開始毒舌了。
然而傅司九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他目光下移,落到冉月胸口的名牌上。
忽然。
他手指一勾,將掛著藍繩的牌子扯下,不冷不熱道:“冉小姐既已被開除,還是不要頂著帕頓的名號出行?!?
冉月的名牌抬頭是帕頓的公司名,這牌子也是以帕頓員工的身份辦的。
處理完這事,傅司九將名牌扔給盧行添:“銷毀?!?
盧行添連忙接住,點頭。
這倒不是想羞辱冉月,而是名牌上有冉月的照片,若傅司九拿走,即便他過后扔了,也會被人猜測是不是私下收藏保留了。
在場不知多少雙眼,傅司九這樣處理,擺明是想肅清關系。
“冉小姐廚藝不錯,”臨走前,傅司九不疾不徐扔了句,“我女朋友夸了好幾次,多謝。”
說罷,他沒再停留,邁著大步離開。
冉月掩面啜泣。
人群悄悄議論,邊回頭窺探邊繼續(xù)之前要辦的事。
盧行添站了幾秒,尷尬地咳了咳:“別哭了,你沒見過他以前更刻薄,現(xiàn)在被他女朋友改造的聽話多了”
沒說完,冉月哭聲更大,盧行添別別扭扭地止了話頭。
旁邊的客戶一臉想笑:“盧總,走吧,讓小姑娘自己冷靜下?!?
“好,好,”盧行添抓抓頭發(fā),笑,“哎呀,我就是不忍心看姑娘哭,我可不像傅總,冷心冷肺的,只聽他女朋友的話。”
冉月倏地把手拿開,兇兇地瞪了他一眼,氣沖沖跑走。
盧行添:“”
干嘛瞪他?
他明明在安慰她。
客戶有些忍不住,臉都扭曲了:“盧總,也許,你別說話,人家早不哭了?!?
盧行添:“”
啊。
是嗎。
是他惹哭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