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揉揉眉弓，沒法跟她計(jì)較，重新把大衣掀開：“進(jìn)來?！?

“幫我擋雨啊，”馮蕪笑瞇瞇地問，“脫掉給我就行了?！?

“”

沉默。

雨水秫秫，有種萬物沉寂的伶仃。

瞧見他越來越黑的臉，馮蕪嘟嘟唇，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他的意圖。

她裝作恍然大悟，歡快地?fù)涞剿麘牙?，蹭來蹭去地鬧他：“不想走，你抱我?！?

“不抱，”傅司九頭疼得很，“晚了我告你！”

看穿了他嘴硬心軟，馮蕪雙臂環(huán)住他肩，將自己掛進(jìn)他懷里：“我喝醉了，你快抱抱你家小寶貝?！?

傅司九沒好氣，卻彎了身，鐵臂抄住她大腿，讓她夾住自己腰，又用大衣將她包裹嚴(yán)實(shí)。

緊密逼仄的空間，是他好聞的味道，規(guī)律的心跳，還有誘人的體溫。

馮蕪腦袋縮進(jìn)大衣，歪臉瞧他，嘴甜：“好愛我家小九哥哥~”

“”傅司九垂眼瞅她，長腿邁下臺(tái)階，將她穩(wěn)穩(wěn)包在大衣里，淋不到任何風(fēng)雨，“你家小九哥哥還是頭一次聽說，檸檬水也能喝醉?！?

“”

輪到她丟面子，傅司九忍不住笑了，笑聲從喉嚨里沉出來，尖銳的喉結(jié)仿佛要刺破皮膚，自有一種莫名的性感。

“得，講錯(cuò)話了，”傅司九拖著調(diào)，慢悠悠的，“我家小寶貝就是會(huì)醉檸檬水?！?

馮蕪臉蛋貼著他大衣里的襯衫，安靜乖巧。

傅司九走得很穩(wěn)，輕微的搖晃，跟嬰兒的搖籃一般，晃的馮蕪昏昏欲睡。

短短幾步路，他好像走了許久。

到車門邊。

馮蕪仿佛夢(mèng)囈般，很輕很輕的聲：“傅司九?！?

“嗯？”

“”馮蕪咽下喉嚨里彌漫出的澀意，盡量用正常的音調(diào)，“你是不是要回港區(qū)了？”

馬上到他生日了。

以往他每個(gè)生日都是要回那邊的。

傅司九就抱著她站在車邊，沒開門，聞低下眼，密長的睫毛掛著水珠：“怎么了？”

馮蕪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濕寒，她不冷，卻下意識(shí)貼緊了他。

察覺到她的異常，傅司九收緊手臂，下巴壓在她腦門輕蹭。

秋雨肅殺，總帶著凜冽的堅(jiān)硬，不似春雨柔和。

淅瀝瀝的白噪音下。

女孩子宛若啁啾般問他：“你還回來嗎？”

“”傅司九背脊仿佛被打了一悶棍，直接被她的問題給干懵了，“你在說什么胡話？是不是背著我喝酒了？”

馮蕪臉色蒼白，軟軟沖他笑：“那你還回來嗎？”

“”

兩人靜靜望著。

她眼珠水洗一般，黑白分明，澄凈通透，明明是不慣掩藏情緒的人，傅司九卻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

“你在這兒，”傅司九把她往上托了托，不悅中帶著質(zhì)問，“我還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