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的另一半一直是徐家老太太的心病。
徐家門戶大,逢年過節(jié)聚會時,光近親就能坐滿十桌。
可這么多小輩中,徐老太太唯獨(dú)偏心一個徐茵。
初中那會,徐茵還在珠城上學(xué),馮蕪三不五時就跑到徐家,跟徐茵一起過夜,兩人同睡同吃,同被徐老太太逼著晨起練太極。
等上了高中,徐茵背著長輩談了段禁忌戀,愛的死去活來,被徐家長輩發(fā)現(xiàn)后,大刀闊斧地切斷了他們的聯(lián)系。
當(dāng)時馮蕪自己身陷囹圄,無暇他顧,等知道后,徐茵跟那人悄悄跑了。
徐老太太雷霆震怒,不假思索挖出對方祖宗三代,逼迫對方主動放棄,并把徐茵安好地送回來。
那人終究扛不住徐家權(quán)勢,把一個悲痛欲絕的徐茵送回了徐家。
回來那天,馮蕪過去陪她。
徐茵坐在窗前,望著碧綠的庭院,了無生趣,大悲大慟過,望山崩地裂都能面不改色。
高考時,徐茵選了外地的大學(xué),畢業(yè)后直接在當(dāng)?shù)卣伊斯ぷ鳌?
這些年,在感情方面她心如止水,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相親地點(diǎn)是徐老太太定的,在茶樓,她年紀(jì)大了,身體不佳,徐茵顧著她健康,不敢太過違逆,只能出來見一見對方。
徐茵平平無常的打扮,就是不管穿什么衣服,都要配雙高跟鞋。
馮蕪?qiáng)A在她和傅司九兩個大高個中間,有種無以對的荒謬。
“茵茵,”馮蕪扯扯她衣服,“對方兇嗎?”
徐茵還沒開口,傅司九嗤地笑了:“你怕什么?你男朋友在呢?!?
“......”馮蕪誠實道,“你在我才怕的。”
話一落,徐茵不客氣地笑了:“是呢,小九爺名聲在外,以前也是警局的??桶??”
傅司九不疾不徐:“徐小姐客氣,偶爾做些不值一提的好事,沒想到傳你們耳朵里了?!?
馮蕪:“......”
徐茵:“......”
須臾,馮蕪別開臉,聲音平直:“你不許再說話?!?
“偏不,”傅司九一慣反骨,散漫道,“你護(hù)著點(diǎn)你男朋友,昨天撿到一塊錢沒上交,心虛呢?!?
馮蕪在他手背悄悄掐了一把,示意他正經(jīng)點(diǎn)。
徐茵大開眼界,驟然覺得這人配她姐妹也挺好。
三人上到二樓,對方已經(jīng)在了。
一張黑胡桃木桌前,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身姿筆挺威嚴(yán)的年輕男人比鄰而坐,兩人目光炯炯,不約而同的暴露出一種震懾壞人的氣勢。
中年男人叫東琿,客氣的為他們介紹:“這是我侄子,東學(xué)真,目前就職于刑警大隊,今年28歲?!?
徐茵點(diǎn)頭笑笑。
馮蕪默默繃緊了神經(jīng),手扯扯徐茵衣角,示意她別光點(diǎn)頭,說話啊說話啊。
徐茵不留痕跡地拍開她,明擺著的嫌她沒出息。
兩人私下的互動盡數(shù)落到東琿眼中,他表情不似東學(xué)真嚴(yán)肅,反而帶了點(diǎn)長輩的慈祥。
“小姑娘,”東琿和藹道,“你不認(rèn)識我了?”
說這話時,東琿的眼睛是看著馮蕪的。
幾人都不由得愣了,傅司九不動聲色,鎮(zhèn)定從容的幫她應(yīng):“您見過我家阿蕪?”
東琿看向他,端量一陣后,笑:“這小姑娘那時候還小,是我唐突了?!?
傅司九垂睫淺笑,無波無瀾道:“東局,不如叫小東先生和徐小姐單獨(dú)聊聊,我請您喝一喝他們家上好的金駿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