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巍面露痛苦,手指緊緊蜷縮在一起。
馮太監(jiān)在旁邊咳嗽了一聲:“劉巍,咱家就說一句話,你惹了圣上震怒,如今已經是死路一條,可你要想想清楚,是自己一個人死呢,還是要拖著你全家一起死?”
這話問的便十分戳人心肺了。
劉巍只覺得喉嚨里像是塞了一把刀子,割開了喉嚨,嗬嗬嗬的喘著粗氣。
馮太監(jiān)連面色都沒變一下:“一百板子,你為什么還能留著一口氣出現(xiàn)在這兒,等著我們問話,原因你自己應當也能想清楚吧?”
陸巡臉色同樣是變都沒有變過,接過話頭:“劉巍,你知道,錦衣衛(wèi)抓你親人進來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的確是如此。
可是這哪里是人來的地方?!
劉巍又氣又急又怕,死死的扒拉著身下的衣裳,用盡力氣搖頭:“不要!”
馮太監(jiān)抬了抬下巴:“那你就好好說話,誰讓你彈劾太孫的?”
劉巍一臉的糾結。
馮太監(jiān)面色轉冷:“趁著咱家還愿意跟你好好說話,你可別不識抬舉?!?
他素來最厭惡的就是不識抬舉的人。
陸巡笑了笑:“看來劉大人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了,既然如此,來人,去請劉大人的父母進來轉一圈?!?
劉巍睜大眼,終于控制不住,急急忙忙掙扎:“不不不!不關我父母的事,他們年邁,根本不知道朝中事務!”
“他們不知道?!瘪T太監(jiān)垂著眼看他:“那你呢?”
劉巍如喪考妣,卻也知道自己是躲不過去了。
遲疑片刻,他掙扎著抿了抿唇:“是......是國子監(jiān)的司業(yè)鐘全,他跟我說,太孫殿下是個逞兇斗狠之人,不是明君之相......”
鐘全。
這個名字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馮太監(jiān)立即就把人對上號了。
同時又有些奇怪。
鐘全一個國子監(jiān)的司業(yè),怎么會跟太孫殿下過不去?
不過想不通也沒關系,現(xiàn)在的關鍵也不是這些。
他立即就看著陸巡:“陸大人,那就得請鐘司業(yè)來問一問了?!?
陸巡自然不會耽誤。
鐘全是國子監(jiān)司業(yè),也是正四品了。
而且也是文官當中比較特殊的。
畢竟管著一幫學生呢。
能上國子監(jiān)的,大部分都是朝廷以后的中流砥柱。
鐘全這個人,還不能隨便抓。
他站起身來:“卑職親自去一趟?!?
馮太監(jiān)點了點頭。
又看著劉巍搖了搖頭。
真是讀書讀傻了,腦子都壞了。
否則怎么會蠢成這樣?
被人推出來當了刀,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
不過也沒什么可說的了,畢竟這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兩人說話間已經一前一后的出了刑房,馮太監(jiān)叫住陸巡:“陸大人,可別去國子監(jiān)抓人,等到放了課再說?!?
畢竟那群學子是最容易被煽動的。
若是被煽動了,鬧出人命,那可真的就不好收場了。
陸巡拱了拱手:“多謝馮公公賜教,卑職謹記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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