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刀子割肉?”顧老重復(fù)了一聲,而后,眼神恢復(fù)神采,“這個辦法好!就用這個辦法!不過,我不要別人去當(dāng)這個鈍刀,我要你去當(dāng)這把刀,面對面好好磨他們的肉!”
蔣震聽后,會心一笑。
這顧老面相雖善,但是,內(nèi)心里卻不是個善人。
善人也當(dāng)不了這么大的官,當(dāng)官的不記仇也當(dāng)不了官。
不管是馬龍腦瓜崩的羞辱,還是此刻感受著的身體上的痛苦,顧老這會兒要是還能和顏悅色以德報怨,那這種人只可能在家務(wù)農(nóng),而不可能入朝做官。
“好,您放心,我絕對會做好這把鈍刀!”蔣震知道,自己這個所謂的組長,其實就是一把刀子!
但是,絕對不是一把鈍刀。
自己剛才所說的鈍刀,主要意思不在于這個“鈍”,而在于鈍刀子割肉時,那種來回的“磨”所產(chǎn)生的痛苦!
顧老想要他們難受,那就好好折磨折磨他們。
“你想怎么個磨法?”顧老又問。
“先對付馬龍吧?通過那個馬龍來慢慢肢解開春長市的脈絡(luò)!”蔣震說。
“不……”顧老說著,表情忽然又是一陣疼痛,這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此刻受到這種骨裂的疼痛,心里怎會不生氣,低聲說:“我這三根肋骨的賬都算好了……一根給春長市市委市政府記著,一根給那個馬龍記著,再有這第三根,你知道是給誰記著的嗎?”
“……”蔣震皺眉,心想可別是給我蔣震留的、可別是因為我照顧不周要跟我算賬。
“瞧你這表情,怎么?還怕我責(zé)怪你???”顧老微笑說:“這件事情,是因為我沒有聽你指揮,所以才吃了這么個虧。但是,昨晚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刑警隊的李隊長,我不可能吃這么大的虧!在我們?nèi)ブ?,馬龍就跟那個李隊長商量好了。這個李隊長才是昨晚的關(guān)鍵人物。是他保下了馬龍的人,也是他給馬龍打人的底氣,更是他讓我在派出所受了那么長時間的煎熬。所以,你要從干這個李隊長開始?!?
“行……”
“這個李隊長是真正意義上的黑白兩道通吃,”顧老說:“你呢,就沖著這個李隊長下手,但是,不要讓他以為你是中央調(diào)查組的人,知道為什么嗎?”
“我要說我是中央調(diào)查組的人,那我不就成了一把快刀了嗎?這,自然不能說?!笔Y震說。
顧老聽了蔣震的解釋,眼神之中就流露出一種贊賞,還是頗為狡詐、頗為痛快地贊賞。
“對……”顧老帶著淺淺的笑說:“為什么你說鈍刀的時候,我很滿意,就是這個意思。你就以你所謂的江總的身份,就是以一個小老板的身份找他,然后,我不管你采用什么辦法割他、磨他,我只要一個結(jié)果,那就是利用他為,來查清楚春長市這些黑色關(guān)系!放心地查、大膽的查,出了事兒中央調(diào)查組給你擔(dān)著!”
“您這么說我就放心了……”蔣震說:“那我今天就開始吧?”
“開始吧……”顧老低聲說:“醫(yī)生說我十天后就能出院,十天之內(nèi)能把春長市的情況摸透嗎?”
“能再多給我?guī)滋斓臅r間嗎?”蔣震問。
“十天不夠嗎?”
“單獨查他們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還想利用這次機會,往深里查,把掃黑查出來的成果合并到中央調(diào)查組的資金調(diào)查上面,我認(rèn)為這些問題都是可以合并處理的,里面絕對存在很多關(guān)聯(lián)。而這次針對馬龍團伙的掃黑,絕對會為我們調(diào)查組后期進(jìn)駐,撕開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