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里,東城山上放了許久的煙火。
這是顧辭給念兮的浪漫。
他原本想在漫天煙火下向念兮表明心意,以后也會是他們共同的美好回憶。
可他低估了一個妹控兄長的敵意和決心。
不要說叫念兮晚些再走,才剛一過午,溫青珩便已催著李氏歸家。
顧辭只好將心事暫且擱置,親自送人回府。
這舉動顯是又戳了溫青珩的肺管,路上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好在李夫人和善,念兮更是溫柔。
是以顧辭不但不氣怒,反倒更加珍惜,“家中還有賓客,我得先家去?!?
念兮點頭,想了想又道,“明日你頭一天上任,別喝太多酒?!?
先前在顧府,她聽到秦朗嚷嚷著要灌顧辭酒的話,這才叮囑一句。
說完已覺有些不妥。
這樣家常的話,說出來顯得尤其親密。
顧辭卻相當吃這一套。眼睛都亮出神采,耳根也一下紅了,忙不迭應好。就差舉手發(fā)誓,今日要是多喝一杯,立時天打五雷轟。
念兮哭笑不得。
李氏早進去了,溫青珩像個門神,神色陰沉盯著面前兩個。
顧辭有心再多說兩句,可身邊有這么一大尊活佛杵著,也只能叮囑兩句便走了。
溫青珩候在一旁,早有一堆話等著念兮。
可念兮還沒有從遇到裴儉,以及裴儉與顧辭要好這件事上緩過勁,無法集中精神,話也說得心不在焉。溫青珩問急了,她便推說頭疼,領著兩個侍女回房去了。
溫青珩拿妹妹沒辦法,于是扭身回了正院。
誰知母親比他還有道理,“顧六郎哪里不好?論家世、論人品、論才干,滿京城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
念兮昨晚上看了半夜的煙火,今早起的就有些晚了。
好在李氏疼她,又說十五、六歲正是貪睡的年紀,并不拘泥禮節(jié),并不要求時時晨昏定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