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走下來,肖致遠已經(jīng)肯定了這件事背后的推動者就是趙長生,而吳桂生只是對方的一個誘餌,無非就是跑跑腿。
想到這里,肖致遠感覺到趙長生和吳家之間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按照往常的情況,這樣的事情,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吳桂生擺在前面,而自己躲在幕后。
從西郊離開,肖致遠并沒有返回縣委,而是出乎意料的前往了吳氏集團。
對于肖致遠的到來,得到秘書匯報的吳桂強顯然感到非常的意外,生怕對方是帶著什么目的前來,隨即便走出了辦公室,見到對方之后,笑著說道:“肖書記,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真是蓬蓽生輝?!?
“吳總太客氣了,只是覺得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你這里,加之農(nóng)機配件城項目,我也需要聽吳總講一講最近的進展,所以便不請自來,還請吳總不要見怪?!眻雒嬖捫ぶ逻h說得比誰都好聽。
吳桂強看著對方一臉的笑意,完全摸不清楚肖致遠此行的真正目的,只能閃身道:“既然肖書記是為了項目的事情來,那就請到辦公室,剛好最近朋友送了些好茶,肖書記幫著品鑒品鑒?!?
沒有和對方客氣,肖致遠徑直的往對方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吳縣長之前被安排協(xié)助趙縣長負責農(nóng)機配件城項目,最近似乎清閑了下來,有時間去處理環(huán)保方面的事情,不知道吳總知不知道這件事?”走進了對方辦公室,肖致遠便隱晦的表達了自己此番前來的意思。
聽到這話的吳桂強,豈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縣里這段時間關于環(huán)保的主要話題,那就是礦泉水廠的事,找他知道趙長生之前是希望在環(huán)保方面大做文章,畢竟這是全省目前的主抓項目。
如今肖致遠說出這樣的一番話,吳桂強覺得對方這是在有意識的提醒自己,吳桂生正參與礦泉水廠這件事,不過他現(xiàn)在還不清楚對方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只能試探性的說道:“二弟本就是主抓環(huán)保方面的工作,現(xiàn)在這么做也算是盡職盡責?!?
“吳總看來對情況還是不太了解,縣環(huán)保局前段時間違規(guī)發(fā)布了一條通告,據(jù)局長交待,這件事是吳縣長一手安排的,而且通告也是他簽的字,礦泉水廠存在污染的這件事目前縣里已經(jīng)進行了核實,確認這條通告存在誣陷?!毙ぶ逻h知道對方有意在試探自己,目的可能就是想要打探自己知道多少,可是他卻沒有半點的松口,而是緊抓著那份通告。
聽到這話的吳桂強算是徹底的明白了過來,通告的事情,吳桂強之前確實和自己提到過,不過卻并未和自己說是由吳桂生去完成,這么些年自己的二弟在縣里都是無關痛癢的存在,以至于他自己都忽略了對方主管環(huán)保工作。
如果不是今天肖致遠提及,吳桂強至今還不會將事情往這方面想,當初趙長生安排吳桂生協(xié)助負責農(nóng)機配件城項目,自己覺得還有些感激,畢竟都是自家人,很多事情處理起來相對也方便一些。
可在肖致遠發(fā)現(xiàn)了項目存在的問題之后,趙長生似乎將責任全部推到了吳桂生的身上,這一點吳桂強并未和對方計較,畢竟趙長生的出發(fā)點是想以此為跳板,幫助自己的二弟能夠盡快的進入常委班子。
這一次的事情,吳桂強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二弟居然也牽扯其中,自己想法設法的置身事外,可到頭來自己的二弟卻陷了進去,這對于他來說著實是不小的打擊。
心里極度不爽,卻沒有半點表現(xiàn)在臉上,吳桂強強顏歡笑道:“這件事還請肖書記能夠酌情考慮,老二可能也是受到了蒙蔽,所以才會簽下的那份通告,回頭我一定讓他在工作上多上心?!?
“這件事目前已經(jīng)不是縣里說了算,寶樂集團正打算就此事起訴縣里誹謗,目前我們正在交涉,希望能夠將事情最小化處理,不過吳桂生的這個副縣長可能會保不住,畢竟縣里必須要有人承擔責任?!币妼Ψ皆谶@樣的一件事面前,還能夠笑得出來,肖致遠打心底了佩服對發(fā)的城府。
吳桂強在聽到這話之后,心里可謂是憤怒到了極點,如果不是因為此刻肖致遠在這里,他一定會將辦公室給砸個稀巴爛,沉默了騙了,他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面色為難的說道:“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請肖書記幫忙說說情,二弟這件事做的確實有些疏忽,給個處分可以,免職我看還是算了,我一會還有一個重要的會,如果肖書記不介意,晚上我在長恒大酒店請你吃飯,希望你到時候能夠賞光?!?
目的已經(jīng)達到,知道對方這所謂的開會其實只是一個噱頭,肖致遠也沒有多留,起身便走出了對方的辦公室,晚飯的事情他沒有答應也沒有回絕。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