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河雖喝了不少酒,但還是聽見了包金明的話,連忙噤聲抬頭,果然看見金榮華正面若寒霜的看著他,嚇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的想要站起身來,可由于剛才被包金明的話一嚇,再加上酒喝多了,腳下一滑,直接摔到了桌子底下。
兩邊的人見狀,連忙連攙帶拽把他扶了站起了身。
宋成河站住身子以后,剛準備開口,腳下又是一晃,差點再次摔倒下來。
現(xiàn)場除了宋成河被嚇掉魂以后,還有一個人也吃了一驚,那就是包金明的表妹尤梅香。她怎么也想不到剛才澀澀地盯著她看的男人,居然就是表哥這段時間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縣委書記金榮華。她將身子藏到墻角,緊盯著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這家伙真是太會裝了,剛才居然告訴自己他是縣委的。
金榮華此時自然顧不上尤梅香的想法,他狠狠地瞪了宋成河一眼,大聲喝道:“給我坐下來,拿個鏡子照照你的德行,哪兒還像個黨員,像個干部,我看你的鄉(xiāng)長是做到頭了?!?
聽到最后這句的時候,現(xiàn)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心里涼嗖嗖的,他們都是體制內(nèi)的人,自然知道金榮華這話的分量。
華夏國的體制一直都是黨委管人事,金榮華雖說是初來乍到,但在這事上絕對是說一不二。現(xiàn)場眾人都知道,金書記是從省委組織部直接空降長恒的,方縣長都要讓他三分,他們算哪根蔥呀?
想到這,現(xiàn)場的人都呆住了,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書記到任可有段時間了,這是要準備拿在座的人祭刀呀!
意識到這點后,眾人心里們到了極點,他們不過就吃了頓飯而已,這要是把烏紗帽丟了的話,那才叫倒霉到姥姥家呢!想到堂堂縣委書記,竟在這個點,到他們這窮山溝溝里來,一定是有事,想到這,心里僅有的一點底氣全泄了。
“書記,我們這……”包金明見勢連忙站起身來,解釋道,“有個同事過生日,所以大家聚一聚?!?
包金明急中生智,編出了這么一個理由。
眾人聽后,都暗挑大拇哥,人家不愧是做書記的,水平就是高,瞎話張口就來,還有說的鼻子有眼的,你縣委書記也不能不讓人過生日呀!
金榮華聽后,直接無視了他的解釋,盯著包金明問道:“包書記,你們過不過生日我不管,我只想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還是你們東溪鄉(xiāng)黨委、政府用的是另一個國家或是另一個時區(qū)的時間?”
金榮華說這話的時候,怒目圓睜,恨不得一口把包金明吞下去,此時,他的憤怒到達了極點。
這也怪不得金榮華,試想一下,我都已經(jīng)抓住你們現(xiàn)行了,竟還扯出什么生日聚會來,真把縣委書記當白癡了。
聽了他的話以后,眾人面面相覷,膽小的嚇得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剛才暗中夸贊包金明的,一個個都心生抱怨,你解釋個鳥呀,人家縣委書記都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場了,老老實實的低頭認錯,該怎么處罰認下來,你這不是畫蛇添足嘛,搞不好大家跟在你后面倒霉。
此時心里最為郁悶的是包金明,他本想打個馬虎眼就過去了,畢竟他是東溪鄉(xiāng)的一把手,金榮華應該能給點面子。誰知不光被無視,而且人家上來直接打臉。包金明這時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只有傻傻地站在那看著金榮華,不敢再開口。
包金明站在當場,心里卻在迅速地盤算著,金榮華怎么會突然到東溪鄉(xiāng)來了,是常規(guī)工作檢查,還是處理突發(fā)事件。遺憾的是,包金明思索了好一會兒,都一無所獲,他不記得縣委辦發(fā)過通知說縣委書記要下來檢查工作,若說突發(fā)事件的話,鄉(xiāng)里這兩天平靜得很,什么事也沒出,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呢?
正當包金明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一眼瞥到了藏身在金榮華身后的謝偉光,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莫不是這謝老實使的壞?
包金明聯(lián)系謝偉光之前給他打電話時說的那番話,愈加認定這事是他搞出來的,不過姓謝的什么搭上了縣委書記的線,他就不知道了。
早晨,老板還特意打了個電話過來,讓他這段時間多留點心眼,那位下來有段時間了,極有可能有所動作,讓他沒事的時候多待在鄉(xiāng)里,別撞在對方的槍口上,到時候他也不好說話。
東溪鄉(xiāng)的人都稱縣長方朝陽為老板,久而久之便習慣了。
早晨老板剛來電話提醒的,中午就讓對方抓了個正著,包金明有種要撞墻的沖動,不過他知道這會不是后悔的時候,當務之急要把眼前的狀況應付過去,否則,他可就被動了。意識到這點后,包金明心念電轉(zhuǎn),苦心思考起對策來。
誰知,金榮華卻不給包金明思考的機會了,他瞪了所有人一眼,怒聲說道:“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我在鄉(xiāng)黨委的會議室等你們。另外,你們這頓飯是朋友的生日聚餐,走之前先把帳給付了,車是公家的,你們這是私事無權(quán)動用。另外,宋成河就不要去了,你繼續(xù)在這說段子,要是沒人陪你的話,讓老板娘從路邊拉兩個人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