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和太太們不熟,加上懷了孕,太太們不敢接近她,黃大太太單獨(dú)安排了一處清靜的角落,在藤椅上鋪了軟墊子,又烘焙了糕點(diǎn),盡心盡力照顧著。
周京臣一推門,她捧了盤子,跑向他,“哥哥...大太太蒸的蜂蜜蛋糕好吃?!?
男人扶住她,半是寵,半是訓(xùn)斥,“跑跑跳跳的毛病改不了?”
程禧挖了一塊奶油,抹他嘴角,手一抖,抹花了下巴,白膩膩的一大片。
太太們噗嗤笑,“周夫人也怕周公子的脾氣,禧兒小姐倒是不怕他?!?
“我怕她。”周京臣似真似假調(diào)侃,“她脾氣比我橫。罵人,打人,十八般武藝?!?
她們大笑,“禧兒小姐了不得喲!”
程禧面紅耳赤,“你毀我名聲...”
“你也沒少毀我?!敝芫┏继统雠磷?,擦拭著奶油,“回老宅,試試喜服。”
他在電話里對老夫人提起喜服,她聽得一清二楚,以為在裁制,原來有成品了。
“我沒準(zhǔn)備好?!背天呐K噗通跳。
“準(zhǔn)備什么?”周京臣打量她一番,“孕期不許減肥?!?
“現(xiàn)在胖,穿不下喜服?!睂W(xué)舞蹈的姑娘,最愛惜身材,一輩子一次的大場面,身段兒粗了,臉蛋兒也肥了,她萬萬不肯辦婚禮。
“穿得了?!敝芫┏际制∷?,她骨架瘦,如今添了肉,微微飽滿,等5、6個月,正豐腴,大紅色的喜裙,挽起烏發(fā),插上簪子玉釵,他腦海若隱若現(xiàn)的輪廓,只覺得鳳冠霞帔格外匹配她,“我訂了超大碼,套一個你,再套一個我,也綽綽有余?!?
程禧瞪大眼,“我不穿?!?
“不穿喜服,穿婚紗?”他一本正經(jīng),“喜裙遮肉,婚紗可不遮?!?
她知道,周京臣故意刁難,從十六歲開始,他雖然回家次數(shù)不多,只要回去,她越發(fā)怵,他越欺負(fù)。
尤其她的糗事,他時不時和沈承瀚、方大斌在走廊打電話,走廊對著她房門,無數(shù)個午后,她復(fù)習(xí)功課,他磁性低醇的嗓音在耳畔飄來蕩去,她仗著膽子出門制止,“你又揭我老底?!?
周京臣在家習(xí)慣休閑風(fēng),寬大的七分褲,灰白恤,慵懶倚著墻,余光睨她,肆無忌憚。
她搶手機(jī),他一只手按住她頭頂,不費(fèi)吹灰之力,“別惹我?!?
周京臣這股霸道氣焰,延續(xù)到床上。
程禧屢屢求饒,屢屢哭。
他越得逞,越上癮。
“我哪個都不穿?!彼蟆?
“不由你耍小性子?!敝芫┏颊Z氣強(qiáng)硬,“我娶,你嫁,孩子缺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