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放在書桌上，出門。
“手機(jī)在何姨那里?！彼f。
試探。
她會(huì)不會(huì)找何姨拿手機(jī)。
一旦拿了，打破他最后的底線，等待她的，一定是囚禁了。
“嗯。”她虛掩了門。
程禧離開，周京臣望著她背影
大約顧忌她的情緒，怕她憋壞了，憋出病，第四天，周京臣又趕回周家，坐在床邊。
她一貫亮著一盞小橘燈入睡。
光影里，男人輪廓朦朧，側(cè)身朝她。
翻閱一本母嬰書籍。
是她白天看的，越看越乏，打個(gè)盹兒，接著看，然后又打盹兒，一丁點(diǎn)兒有用處的知識也沒記住。
周京臣倒是津津有味。
看什么，懂什么。
“哥哥。”她下意識喊。
男人仍舊專注看書，“醒了?！?
她原本渾渾噩噩，以為是夢。
下一秒，他再次開口，“明天出去散散心嗎。”
程禧困意全無了。
爬起的同時(shí)，周京臣摁住她肩膀，“躺下?！?
她臥著，不動(dòng)。
“泡腳了嗎。”
程禧迷惘。
他嘆氣，指著書，“35°到42°的溫水泡腳，對孕婦有益。你夾了書簽，不是看到這頁了嗎？”
“我睡著了”
“第一頁，沒睡著吧？孕婦不宜吃哪些活血化瘀的食物?！敝芫┏伎妓?。
程禧咬著唇，“有黃瓜，豆芽”
“哪寫了？”他眉頭緊蹙，“山楂，螃蟹，甲魚?！?
“我不吃王八?！彼蝉久肌?
周京臣合上書，按摩太陽穴，“你老師命真大?！?
“孕婦忘性大”
“你記性沒好過?！彼鹕?，打了一盆溫水，蹲下，捏住程禧的腳踝，一下下撩水，一下下搓洗。
程禧想，周京臣太擅長折磨女人了。
在他手上，在他床上，在他身邊，總是死來，活去；升天，又墜地獄。
洗完腳，擦干凈水珠，他一句話沒講。
門一開一合。
臥室只剩下她了。
周京臣的味道，余溫，一陣風(fēng)灌入，消失無蹤
翌日。
周京臣帶著程禧去動(dòng)物園。
行駛至東南路，秘書減速，一輛保時(shí)捷毫無征兆地撞上后備箱，巨大的慣性，震蕩得程禧一顛，腦袋磕向駕駛椅。
她雙手護(hù)住腹部，周京臣一手護(hù)住她額頭，一手摟她在懷里。
“撞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