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形容的滋味。
“你是不是沒睡好?”她扭頭。
“不是?!彼沉艘谎郯鼛?,“我根本沒睡?!?
包廂里,一群人赤裸上半身,在按摩,喝酒。
正中央,是趙暉。
周京臣刻意地咳嗽了一聲。
“周公子?”趙暉起來,“您來煙城,我表姑沒通知我。”
“文芝阿姨不知道?!彼缛氚鼛?,扒拉著桌上的瓶瓶罐罐,手一松,摔碎一瓶,觸目驚心。
那群人看出他不是好惹的,紛紛離開。
趙暉也看出局面不妙,“周公子,什么意思?”
“她手,誰弄的?!?
趙暉一懵。
周家的養(yǎng)女被掃地出門,連補(bǔ)償?shù)姆孔?、轎車都是普通款,不受寵,也沒有“復(fù)寵”的希望了。
周京臣搞這架勢,莫非是替她出頭?
“你弄的?”
趙暉久久沒答復(fù),周京臣瞇眼,審視。
“是同事打鬧吧...不小心撞的?!壁w暉支支吾吾。
“打鬧,手背打出淤青?”周京臣一貫沒什么表情,這會兒又暴躁,壓迫感重,趙暉不敢搭腔。
“喊保安過來?!彼@過沙發(fā),坐下,又招呼程禧,“你也過來?!?
保安一進(jìn)門,朝趙暉鞠了個躬。
趙暉訓(xùn)斥,“周公子在,你瞎了?”
保安馬上又朝周京臣鞠躬,“周公子?!?
奉承諂媚,他不買賬,“開始吧?!?
趙暉問,“開始什么?”
“打鬧?!敝芫┏家兄嘲l(fā),興致勃勃,“打出一塊一模一樣的淤青,今天這茬,了結(jié)。打不出,沒完。”
趙暉神色變了。
怪不得表姑提醒他,碰哪個女人,不要碰程禧,否則是自找麻煩。
周家這潭水,太深了,秘密太多了。
趙暉硬著頭皮,攀交情,“我表姑和周伯母...”
“少廢話?!敝芫┏紦P(yáng)下巴,“打。”
不賞文芝面子了。
周副市長的太子爺,得罪不起。
趙暉泄了氣,手抓住桌角,橫了橫心,掄起煙灰缸,劈下去。
手背的皮肉瞬間青紫。
“周公子,行嗎?”
趙暉是半個“道上人”,比較“上道”,該辦什么事,如何辦事,有一桿秤。
保鏢動手,肯定作弊,力量輕,這位太子爺不滿意。
必須親自來,當(dāng)場見血。
周京臣打量他流血的左手,“第一,我沒來過;第二,無論程禧在百麗待一天,待一星期,甚至是一分鐘,上至你,下至員工,不準(zhǔn)有歪心思;第三,她只負(fù)責(zé)餐飲部,不踏入洗浴中心?!?
他手一直抖,“我記住了?!?
周京臣打開一罐啤酒,喝完,捏癟,滾向他腳下,“你爸媽,你表姑,都清楚我的性子,趁我父親還在位,煙城本地的官員多多少少講究同僚關(guān)系,我不爽了,一個電話,警察封了你場子?!?
趙暉沒吭聲。
從百麗酒店出來,雨勢漸漸小了。
程禧步行回家,周京臣繼續(xù)跟。
一路上,自顧自沉默。
到家,她去臥室換居家服。
餐桌擺著殘羹冷炙,半鍋湯,兩副碗筷,一葷菜一素菜。
茶幾的煙灰缸內(nèi)有四顆煙頭,一枚純金打火機(jī)。
處處證明,是同居了。
周京臣不露聲色,“自己一個人???”
關(guān)著房門,她隨口一答,“嗯。”
“是實話嗎?!彼闷鸫蚧饳C(jī),下一秒,狠狠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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