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哆哆嗦嗦磕頭,一副懊悔相,“您饒了我...我賠錢。”
“你賠多少錢?一百萬,一千萬,我這輛車,值多少?”周京臣譏笑,將紅旗l9的車鑰匙扔在司機腳下,“你撞了上一任副市長,雇傭你的人,不可能撈你,更不可能兌現(xiàn)承諾,萬一暴露,什么后果你雇主清楚,你清楚嗎?”
司機癱瘓在地。
“一旦我報警,你下場是坐牢,戒毒,你坦白,我或許饒了你,你一分錢不用賠,你沾了臟東西,傾家蕩產(chǎn)了吧,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贍養(yǎng)老小,只要你老實交代?!?
司機抽噎,“我和老婆打電話...沒注意老先生,車禍?zhǔn)且馔?,沒人指使我。”
周京臣居高臨下,氣勢強悍,“不坦白?”他吩咐周淮康的司機,“送警局?!?
司機踉蹌趴著,一邊拖行,一邊哀嚎。
驚動了病房中的程禧。
他轉(zhuǎn)身,四目相對。
“是耿家?”她指甲蓋摳著門框,微微顫音,“耿世清判刑了,名聲毀了,耿家人懷恨在心,熬了幾個月,等風(fēng)頭過了動手,不容易被懷疑?!?
周京臣佇立在燈下。
注視她。
“你真覺得是耿家人嗎?”
程禧一怔。
“父親的職位一直凌駕于耿先生,耿先生的確懷恨在心,但多年來,習(xí)慣了位居人下,卑躬屈膝,不敢對父親下手。”周京臣往前,跨一步,停一步,“即使耿家敢下手,這點小傷,又何必冒險?父親至少是重傷,甚至丟了性命。”
他近在咫尺,停下。
“對方的目的,并非傷害父親,而是留住父親在本市,不許去外省避風(fēng)頭?!敝芫┏己V定,“秘書檢查了那輛威馳,肇事司機提前剎車減速,只利用慣性撞上父親的車,父親在副駕駛后排,導(dǎo)致骨折,倘若在駕駛位后排,都不至于骨折?!?
程禧從未見過,這么壓迫感,威懾感的周京臣,如同一座巍峨的山脈,鎮(zhèn)在這里。
“是...”她喉嚨哽住,“葉家?”
“我不確定,父親心里大概有答案。”周京臣越過她,再次進(jìn)病房。
周夫人在床邊哭哭啼啼,“淮康,疼不疼?”
“皮肉傷而已?!敝芑纯涤袣鉄o力,“我身子骨還硬朗,不愁康復(fù),只不過,麻煩你費心照顧了?!?
“你我夫妻,照顧你是妻子的本分,我病了,你一樣照顧我的?!敝芊蛉宋兆∷?。
周淮康驀地抬眸。
“父親,我有事和您談?!敝芫┏济鏌o表情,卻含著一股高深的意味。
周淮康似乎想到他談什么了,“韻寧,你出去?!?
周夫人依依不舍離開,虛掩了縫隙,要偷聽。
周京臣拉開門,“您讓我省省心,行嗎?!?
說完,反鎖。
他挪了椅子,坐下,削蘋果,“我報警了?!?
周淮康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