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擦完,葉柏南從沙發(fā)上起來,端著酒杯,“王總,孟總,我掃興了?!彼伙嫸M,一滴不剩,“家里有事,先告辭?!?
老總們醉醺醺的,不太樂意,“天大的事別影響喝酒嘛!喝開心了,咱們簽合同?!?
他眼尾含笑,瞥程禧,目光曖昧,纏綿,又俯下身說了什么,老總們恍然大悟,“哎呀,葉董的良宵,豈能辜負(fù)?。课覀儾坏⒄`您了——”
程禧也瞥葉柏南,他仍舊在笑,沒有殺伐果斷和雷霆之勢,只有狂野和欲望,溫柔與性感。
走出包廂,去隔壁,程禧問,“你說了什么?”
“男歡女愛。”他坦白。
她一愣,“他們打算在本市定居嗎?!?
“有合作,會(huì)暫住?!?
程禧停下,“那你說男歡女愛,徒增謠和麻煩?!?
“我不嫌麻煩。”
葉柏南進(jìn)入4號包廂,程禧也進(jìn)去。
“這里清靜,可以講了?!?
“放過周京臣?!彼仓卑?。
“理由呢。”他后仰,倚著沙發(fā),顧忌她懷孕,沒吸煙,把玩著打火機(jī)。
“我親自舉報(bào)了周家,案子涉及我父親和程家,我又是周淮康的養(yǎng)女,才成功。如果你舉報(bào),周家不一定垮。”程禧看著他,“這筆交易,你得了好處,我背負(fù)了忘恩負(fù)義的罵名,周家將我掃地出門,你欠不欠我的?”
打火機(jī)蓋迸發(fā)出脆響,火苗一霎躥出,又一霎熄滅,像極了他喜怒不辨。
“交易是你情我愿,我報(bào)復(fù)周淮康,你不是也為父報(bào)仇嗎?我沒逼你,禧禧?!?
程禧心一涼,“你不放過周京臣了?”
“放過周京臣,不難?!比~柏南也看著她。
驀地,他一拽。
她猝不及防,跌入他懷里。
“你跟周京臣了斷,跟了我?!比~柏南喘息粗重,悶在胸腔,“孩子生不生,隨你高興。你生,我認(rèn),你不生,由你做主。”
他一字一震顫,“我放過周京臣?!?
“你喜歡我嗎。”程禧一動(dòng)不動(dòng)。
“喜歡。”
她輕笑,“真的喜歡嗎?!?
葉柏南垂眸。
一團(tuán)烏發(fā),暗香浮動(dòng)。
“他搶了你周家公子的身份,搶了你父親,所以,你也搶他的東西,女人,骨肉,愛情。搶奪了這些,等于踐踏粉碎了他的尊嚴(yán),比殺了他,他還痛苦?!?
大約是戳了葉柏南心窩,久久沒回應(yīng)。
“你不喜歡我,你不喜歡任何女人,你根本不懂喜歡?!彼痪鋭龠^一句犀利,葉柏南面孔蒙了一層寒霜。
又過了良久,“你教我?”
“我與你,不是一路人?!背天麗濄?。
葉柏南稍稍推開她。
漫長的對視。
他沉默,摁下內(nèi)線,叫蛇頭上樓。
蛇頭在演藝大廳巡邏,一撥保鏢簇?fù)?,一進(jìn)來,烏泱泱堵門,高亢的一聲:“南哥?!?
程禧望著為首的蛇頭。
胖壯,橫絲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