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你認(rèn)為對方什么意思呢?”周淮康試探他,“下一次,又會威脅我做什么。”
“我相信對方有膽量威脅周伯父,大概率握住您的把柄了?!比~柏南嘴角噙了一絲笑,“您貴為副市長,對方一定有所顧忌,不會交給下屬,避免泄露。既然麻煩解決了,您不必?fù)?dān)憂?!?
周淮康混了一輩子官場,清楚權(quán)貴之間打交道的“話術(shù)”。
葉柏南是承認(rèn)了。
他干的。
沒有經(jīng)手第三人。
尤其和葉太太在車?yán)飼娴恼掌WC不見天日。
周淮康脊梁骨一陣發(fā)寒,嗓音顫栗著,“你娶了禧兒,名義上我是你的岳父,實(shí)際上你和京臣一樣喊我父親,誰會在意是兒子喊,還是女婿喊呢?”
葉柏南默不作聲。
“周家太平,葉家也太平,只要聯(lián)姻了,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guān)系。”周淮康只差捅破窗戶紙了,可他死也不敢捅破。
許久,葉柏南笑,“那自然?!?
......
程禧在廚房洗了水果,返回餐廳時(shí),周淮康撂了筷子。
他一撂,所有人紛紛撂了。
“葉先生...”她拍葉柏南的肩膀。
男人闔目,枕著椅子。
氣息沉沉的。
“醉了吧?!敝芊蛉巳拥艨站破浚叭棵┡_,你周叔叔和柏南喝得多,京臣偷懶了?!?
華菁菁叉了一塊西瓜,打趣周京臣,“他最狡猾了,才喝三杯?!?
“不是你攔著我嗎?”他多多少少染了酒意,顴骨處一片潮紅。
酒后的周京臣性感松弛,像一個(gè)浪蕩不羈的壞男人。
“喝酒傷胃,我擔(dān)心你。”
華菁菁喂他西瓜,他咬了一口,汁水裹得唇紅齒白,清俊艷朗。
“甜嗎?”
“吃不出滋味?!敝芫┏笺紤凶袔追址α?。
華菁菁吃掉剩下的小半塊,“禧兒,你挑的西瓜甜,聽何姨說排骨湯是你煮的,你的廚藝比華家的保姆好,你哪天搬出老宅,我不適應(yīng)了?!?
程禧知道,華菁菁故意將她和保姆擱在一個(gè)陣營里,方便日后使喚她,周家規(guī)矩森嚴(yán),主是主,仆是仆,一旦養(yǎng)成習(xí)慣了,華菁菁天天擺”小周太“的譜兒,饞了,即使她不在家,一個(gè)電話吩咐她干活兒,周家上上下下漸漸也習(xí)以為常。
她雖是軟柿子,也不是華菁菁拿捏著玩兒的,好歹頂了個(gè)“養(yǎng)女”的名頭,論輩分,和華菁菁是平輩。
“嫂子想學(xué)煲湯嗎?我教你?!?
“我不如你手巧,而且父親母親愛護(hù),我沒進(jìn)過廚房,不懂伺候人的活兒,現(xiàn)在學(xué)也太遲了吧。”
程禧抓緊了桌布。
華菁菁果然不是吃素的,專扎她的軟肋。
“華小姐。”葉柏南鼻音重,瞇起的眼睛霧蒙蒙的,皆是醉意,“華家顯赫,華小姐嬌生慣養(yǎng),我葉家難道不是嗎?”
華菁菁一怔。
葉柏南一直爛醉如泥,沒發(fā)現(xiàn)他又醒了。
他手撐在桌沿,“葉家的未來長媳親自下廚,我覺得華小姐承擔(dān)不起?!?
華菁菁表情頓時(shí)不大好看,“葉總工,我是周家兒媳,禧兒是妹妹,我有什么承擔(dān)不起?”
“周伯母?!比~柏南的目光移向周夫人,“程禧如果嫁了葉家,是周家人,是葉家人?”
周夫人心知肚明,華菁菁要栽跟頭了,但她沒辦法化解,畢竟華菁菁羞辱在先,“是葉家人?!?
葉柏南目光又射向華菁菁,“你周家的兒媳,憑什么我葉家兒媳伺候,華團(tuán)長在世,都沒資格喝這碗湯,何況你?!?
華菁菁招架不住,拽周京臣的袖子。
“葉家的兒媳,回娘家侍奉一碗湯,我母親有資格嗎?”周京臣盯著他。
他也盯著周京臣,半晌,“侍奉周伯母,葉家無話可說?!?
周京臣有一搭無一搭敲擊著碗口,“我母親這碗湯給菁菁喝,你葉家管得著嗎?!?
華菁菁露出一抹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