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國內(nèi)什么目的,你不明白嗎?”nancy直視著葉柏南,“你去國外開會考察,我親自接待你,欣賞你的風(fēng)度和智慧,我認(rèn)為你是好男人,在老板面前處處維護(hù)你,幫助云航集團(tuán)競爭。老板和北航集團(tuán)召開過四次線上會議,他更傾向周京臣,我花費(fèi)了多大的心血和精力扶持你!”
“我沒承認(rèn)過我是好男人。”葉柏南牢牢禁錮住她手,防止她過激,“是你認(rèn)為我是好男人?!?
nancy義憤填膺甩開他,指著程禧,“她能帶給你什么,巨額訂單,海外資源,商場情報?她只能帶給你無盡的麻煩,惹了耿家的女人是燙手山芋,嫁普通人,周家不甘心,在她身上的投資總得回本吧?嫁有頭有臉的,哪個肯要她?女人多的是,何必冒險呢。周家同意你們在一起,是因?yàn)闆]人接盤她了,巴不得丟掉她,你接盤,你不怕外界恥笑嗎?”
程禧摳著桌角,睫毛覆滿了橙子果粒,視線一片泛黃,什么也瞧不清。
“你調(diào)查她?”葉柏南再次扼住她,這次,扼住的是脖子,“什么渠道查的?!?
nancy被迫仰起頭,“你猜呢?”
葉柏南清楚nancy在本市沒有圈子,即使有私交不錯的客戶,涉及周、耿、葉三家的新聞何其敏感,他們懂得禍從口出的道理,沒膽子議論。
除非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可小角色又無從得知內(nèi)幕。
“我在紅房子是誰通知你的?”
nancy冷笑,只字不提。
他一張面孔陰鷙到極點(diǎn),“你記住,少興風(fēng)作浪。葉家沒權(quán),但有錢有人脈,處理你太容易了。”
“你今天處理我,海外集團(tuán)明天就廢了你?!眓ancu沒有絲毫恐懼,只是輕蔑,“你也記住,我不是任人戲耍的。你在我手上拿到訂單,做人情,換女人,你問過我嗎?”
“你很自信。”葉柏南居高臨下,“你不過是海外集團(tuán)的一顆棋子,在老板眼中算得了什么?”
nancy挨近他,“我是集團(tuán)骨干,你動我試試?!?
程禧呆滯坐著,一遍遍擦拭流淌的果汁,頭發(fā)粘膩粘連住,衣服也暈染了大灘的污漬。
擦不掉。
有服務(wù)生詢問她需要清洗嗎,她回過神,從椅子上起來,跑出去。
“程禧!”葉柏南追出餐廳,拉住她,“你聽我解釋,我和南茜不是那種關(guān)系?!?
“你和南茜小姐什么關(guān)系,不用向我解釋?!背天沉艘谎劬o隨其后的nancy,那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仿佛她再不離開,要動手打她了。
“你們聊,我先回學(xué)校了?!?
她撥開葉柏南的手,街道對面恰好一輛公交車途經(jīng)站牌,她擠著人群上去。
“程禧——”葉柏南揮手,她坐在末排,望向另一邊車窗,只留給他后腦勺。
公交車沒入車流。
消失在路口。
霓虹燈照得他迷離寂寞,頎長的影子拓印在地上,霧蒙蒙的長街失了顏色。
他像一個薄幸的男人。
又偏偏不玩游戲。
撩人的矛盾感。
nancy見過的男人穿黑色十有八九是好看的,深色系顯氣場,也鎮(zhèn)場子。
白色挑人,穿出風(fēng)采的不足十之一二。
葉柏南是十之一二里面,最有儀態(tài)和味道的。
風(fēng)華正茂,如同璞玉。
nancy是迷戀他的。
如果葉柏南為了資源舔狗似的討好她,她反而沒興致了。在合作上,其實(shí)他是下位者,她是上位者,他卻有上位者的穩(wěn)重瀟灑,不驕不躁。nancy崇尚“不婚主義”,可不妨礙她癡迷和優(yōu)秀的男人談戀愛,她情史多得數(shù)不完,愛上一個,攻下一個,唯獨(dú)葉柏南,他在神壇上俯瞰一切的清高,nancy較著一股勁兒。
“你和她斷了,我既往不咎?!眓ancy先服了軟,“這筆訂單給了周京臣也無所謂,我給云航集團(tuán)申請新的合作,只要我在國內(nèi),我保證海外的訂單都是你的?!?
“海外運(yùn)輸?shù)氖鞘裁礀|西,你以為我不了解嗎?”葉柏南看著她,濃黑的眼睛里是燈火,是淡漠,一熱,一冷,翻滾著漩渦,直逼nancy,“那樣大的一個坑,跳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nancy茫然,“什么東西,什么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