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脖子圍著毛巾,站在樓梯口,額頭有汗,襯衫潮溻溻的。
“您沒睡嗎。”他先主動。
周夫人停下,“你去干什么了?一腦袋的汗。”
“跑步。”周京臣鎮(zhèn)定自若,擦拭著頸部和胸口。
他白皙,激烈的運動過后,皮膚泛起紅霜,是情欲的紅,男性荷爾蒙的紅。
周夫人嗅出不對勁的氣味了。
只是沒抓到現(xiàn)行,加上周淮康不信她的話,說她精神過敏,她暫時壓下了疑心。
“禧兒呢?”
“耿家離開后,我沒見到她。”周京臣腰桿筆直,進了自己房間。
周夫人在原地思索了片刻,也回屋了。
周淮康戴著老花鏡,倚在床頭批閱市里的條文,是關(guān)于城市基礎(chǔ)建設(shè)的,各部門一把手向他匯總上報。
“禧兒和耿世清訂完婚,京臣和菁菁也訂了吧。”
周淮康揭過鏡片的上方望了她一眼,“這么急?”
“不急不行?!敝芊蛉擞种梗拔矣X得他倆有貓膩。”
“京臣親口告訴我的,是兄妹之情?!敝芑纯禑o奈,摘了眼鏡,揉太陽穴,“不過菁菁馬上三十歲了,確實該訂了,結(jié)婚,備孕,育兒,二胎,三胎...”
“一胎還沒著落呢,你想得夠長遠?!敝芊蛉讼崎_被子,上床,“你做主,催促京臣訂婚,他和禧兒各有各的主兒了,我才安心?!?
第二天早晨,程禧一進餐廳,周夫人目不轉(zhuǎn)睛打量她,“昨晚不舒服?”
她拉椅子坐下,“是有點...”
胸疼。
隆起的部位有一個很深的齒印。
校慶那夜和周京臣的第一次,她咬了周京臣的下巴。
約莫是他記仇,這次又咬了她。
兇狠程度和她不分上下。
昨夜何姨送完姜棗茶剛走,周京臣掐著她的腰,匆匆加速,匆匆抽離。
提上褲子,一句溫存話、撫慰話也沒有,扭頭撤了。
程禧心里不免堵得慌。
這會兒瞧周夫人的架勢,是差點“捉奸在床”了。
周京臣不愧是“奸夫”,警惕性很高。
“你晚餐沒吃多少,是不是胃不舒服?”周夫人雖然懷疑她和周京臣勾搭,嚴防死守著,卻也是真關(guān)懷她。
“是低燒,捂了一宿發(fā)了汗,不難受了?!?
周夫人又看向周京臣,“禧兒的嫁妝你有打算了嗎?”
他喝了一勺雞湯,味道咸了,眉頭蹙得緊,“您有上限嗎?!?
“千兒八百萬吧?!敝芊蛉艘惨艘煌霚叭绻?,華家的彩禮沒法給,娶菁菁,至少是嫁禧兒的五倍,華家門第顯赫,訂親的儀式、金器珠寶的檔次都要高。如果禧兒的陪嫁太少,耿家聘禮不會少于兩千萬,周家不體面了?!?
程禧一不發(fā),吃著鹵豆花。
“一臺車,三十八金?!敝芫┏家诲N定音,“我出錢。”
旁人嫁娶,是三金,五金,十二金。
他選擇了三十八金。
起碼花費幾百萬。
超出了周夫人的預算。
程禧余光悄悄掃周京臣,對她,他是實打?qū)嵉拇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