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蔡國公便遞了帖子拜宮。
“陛下,微臣業(yè)已老邁,子孫稀薄,獨(dú)女亡故?!?
“故請(qǐng)陛下恩準(zhǔn),允臣接五皇子出宮,隨微臣去家祠祭祀!”
金鑾殿內(nèi),蔡國公情真意切,說到動(dòng)情處甚至還顫著聲音,伸手抹了抹幾滴老淚。
皇帝見狀,自然也不好拒絕。
想想自己已然癡傻了的五兒子,皇帝皺了皺眉,片刻后一揮手。
“朕準(zhǔn)了,去吧。”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恩準(zhǔn)!”
殿內(nèi),原本在陪著皇帝處理政務(wù)的宋懷瑾從案牘之中抬起頭來,蹙眉看向了蔡國公。
他身上怎么籠罩著一層黑氣?逐漸加重,甚至隱隱有鉆進(jìn)他眉心的趨勢!
黑氣代表著邪念!
不對(duì)勁——
那黑氣之中,居然還有一道熟悉的金光。
是夭夭妹妹的氣息!
宋懷瑾緊緊地捏著手中的筆桿,心中忐忑起來。
夭夭妹妹分明不在這里,蔡國公身上怎么會(huì)有她的金光?!
難道……夭夭妹妹的隨身之物在蔡國公身上?
蔡國公想對(duì)夭夭不利!
宋懷瑾坐不住了,找了個(gè)借口跪安,匆忙趕往公主府。
“夭夭——”
他剛到府門,正好撞見沈夭夭出來。
“誒太子哥哥,你來啦?來得正好,我?guī)闳タ礋狒[!”
沈夭夭興高采烈地拉著宋懷瑾往外走。
宋懷瑾一臉懵逼地跟著她一路來到了蔡國公府。
“這不是——蔡國公府的祠堂?!”
宋懷瑾被拉著躲在暗處,看到祠堂內(nèi)里三層外三層的蔡氏族人,還有香案香燭,符紙陣法。
“家族祭祀何須用陣法?他們想做什么?!”宋懷瑾心頭一緊,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噓——”沈夭夭將一根食指放在唇中間,澄澈的大眼睛里都看大戲前的興奮。
只見蔡家家祠內(nèi),蔡國公領(lǐng)著宋懷峰跪在蒲團(tuán)前。
一個(gè)道士正在香案前開壇做法。
那道士拿著一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圍著那香案轉(zhuǎn)了幾圈后,白眼一翻,開始跳大神。
忽然,一張黃色的符紙從道士懷中飛出。
上面似乎寫了誰的生辰八字,宋懷瑾連忙定睛去看。
誰知下一秒,那符紙忽然在空中無火自燃,爆出了一道不小的火花!
符紙燃盡的灰屑落在了宋懷峰的額頭上,正正好好落在眉心!
宋懷峰被火星子燙的尖叫起來,掙扎著想從蒲團(tuán)上離開,卻被蔡國公死死按?。?
沈夭夭抱臂,一臉不屑地看著,心里忍不住哼聲。
這是最低級(jí)的換命的法子,虧蔡國公想得出來!
對(duì)付她也就罷了,算他有膽量吧!
居然不知道找個(gè)高級(jí)點(diǎn)的道士嗎?她看起來很好欺負(fù)嗎?!
“峰兒,再忍忍……你的好日子,我們蔡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蔡國公將死命掙扎的宋懷峰抱在懷里,一張老臉隱忍猙獰,嘴里不停的念叨。
話音落下,宋懷峰眉心的灰屑忽然放出一道詭異的金光!
金光中夾雜著一縷黑氣,看著邪性無比。
“啊——好痛……外祖父,峰兒好痛……”
宋懷峰克制不住的痛苦大叫起來。
蔡國公卻大喜。
這么久了,這么久了!!峰兒第一次認(rèn)出他!
他抱著宋懷峰,迫不及待地看向那道士,眼中都是狂熱:“高人,峰兒是不是要好了??。 ?
那道士并沒理會(huì)蔡國公的話,掏出那枚荷包丟進(jìn)火盆中,看著它燃燒殆盡。
隨后,他手持長劍直抵宋懷峰的眉心,低沉問道:
“你,是否愿意換命?!”
“愿,愿意——”宋懷峰痛的齜牙咧嘴,不明所以地回道。
蔡國公喘著粗氣,雙目赤紅,興奮到了極點(diǎn)。
這是成了?成了!
他的峰兒終于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