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振海一時啞然。
他總不能說是聽信了夭夭的心聲,這未免顯得太過荒唐!
可是……
“父皇,此事事關(guān)重大啊!”
宋懷瑾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若是火器和防火衣真有問題,只怕戰(zhàn)場會生大亂!”
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什么亂子,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儲君,如此輕信于人,才是大大的不妥吧?”
宋懷瑜從門外而來,唇角微勾。
柳瑩?dān)L緊跟在他身后,美眸中閃過一絲狠毒,“陛下,這火器和防火衣是在您面前演示過的,余將軍平白無故地懷疑,難不成是對陛下……”
她的話停頓的恰到好處。
余振海和宋懷瑾眼神一沉,見皇帝已有不悅之色,不再多。
“這火器和防火衣是天賜寶物,連上天都幫著父皇,我大渝士兵英勇善戰(zhàn),有了這兩件大殺器,簡直是如虎添翼,必定能夠勢如破竹,順利的收服北狄?!彼螒谚ろ咨l(fā)著狂熱,極具煽動性。
“陛下仁德英勇,四海臣服,民婦在此提前恭賀陛下?!绷?dān)L笑意盈盈地上前俯首。
兩人說的天花亂墜,皇帝被哄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大渝的軍旗插在北狄國都,北狄皇室、百姓臣服在他腳下的場景。
開疆?dāng)U土創(chuàng)造千秋萬代的盛世江山,這將是他為后世子孫留下的豐功偉業(yè),哪怕是百年后,史書上仍會記下這濃墨重彩的一筆,被天下世人所歌頌傳唱。
宋懷瑾看著激動的皇帝,失望不已。
父皇變了!
他變得急功近利,徹底被宋懷瑜為他打造的‘豐功偉業(yè)’沖昏了頭腦!
沈夭夭老氣橫秋地?fù)u搖頭。
嘖嘖,皇帝就和外祖父一樣,年齡越大脾氣越固執(zhí)。
年輕時越是英明神武,年紀(jì)大了越是無法接受自己看走眼的事實!
皇帝歡喜激動之余,目光落在余振海和宋懷瑾身上,眼神幽深晦暗,不過卻并沒有降罪,畢竟這次收服北狄還要靠余振海領(lǐng)兵。
至于自己這個兒子,雖然說話不中聽,屢次頂撞,但發(fā)生危險仍舊義無反顧的擋在自己面前,也算是忠心耿耿。
“此事朕意已決,無論發(fā)生何事都不會更改,余愛卿還是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如何在戰(zhàn)場內(nèi)大展身手,傳來捷報吧!”
“至于你,身為太子,就要盡好自己的職責(zé),科舉剛剛考完,還有很多瑣事需要你去處理,這段日子無召便不用進宮了!”
余振海和宋懷瑾聞心中一震,兩兩對視,終究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低下頭去。
咦,這姜妃有點意思啊。
沈夭夭撇了撇小嘴,饒有興致地盯著姜妃,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很奇怪!
在大舅舅提到火器時沒有反應(yīng),大皇子進來時也沒有情緒波動,從始至終眼神恨不得黏在林煜時身上。
難不成是她猜錯了,這姜妃和宋懷瑜根本不是一伙的?
可是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林煜時身上有什么特殊之處,值得她如此特別關(guān)注?
沈夭夭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吃驚地捂住小嘴巴,仿佛發(fā)現(xiàn)了驚天秘密。
她不會是要給皇帝戴綠帽子吧?!
余落蕊聽見乖寶的心聲,心里一緊,忙牽緊她的小手左右看看,幸好沒人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