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斗膽,請求跟隨王妃去東淵取得蛟龍筋?!?
藍沉槿尚未給出任何的回復,青一就雙手握劍,單膝跪地請求道。
“青一你瘋了?你可是槿哥哥身邊的四大暗衛(wèi)之一?!?
冷穗紫不可置信的盯著青一,青一卻是一臉認真,看向藍沉槿:
“求主子成全?!?
藍沉槿看著他,眸底怒火燒起,這個蠢貨,看不出來他不想讓顏晚卿去東淵嗎?還非要起哄做什么?
他沉默著,顏晚卿先開了口,她看向青一,語氣帶著三分認真三分打趣:
“青一,你可要想好了,去東淵有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
東淵她沒聽過,也沒去過,但既然是這兩人想盡辦法都要讓她去的,便不會是什么好地方了。
青一偏過頭看向她,認真點頭:
“正好屬下在離國待久了松懈了不少,正好利用這次機會出去歷練歷練。”
青一話音剛落,天影就跪地抱拳請命:
“屬下也請求跟隨王妃去東淵,求主子恩準?!?
天影也是四大暗衛(wèi)之一,所以冷穗紫和吳婉璃一下子就有些不服氣了,這個卑賤的女人她憑什么啊?
吳婉璃尚且可以壓住自己的想法,冷穗紫卻不能,她上前一步,“槿哥哥……”
“天影青一,你二人想為主子尋回蛟龍筋確實忠心可鑒,但你們可要想好了,此去東淵兇險異常,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月影的聲音將冷穗紫的話壓了回去,她聽到月影的話也覺得青一和月影是為了藍沉槿而去。
畢竟月影都沒有關(guān)心顏晚卿的死活,她真不算個東西。
青一和天影也立馬附和。
“能為主子效命,屬下等在所不辭。”
聞,月影轉(zhuǎn)向藍沉槿,“主子,既然如此,不防就讓他們二人跟著王妃去東淵,屬下再找兩人跟著去,這樣能取回蛟龍筋的概率也要大些?!?
藍沉槿冷笑,什么是為了他,這兩人全然是想跟著顏晚卿去。
如今鬧到這個地步,他還能說什么?強制不讓顏晚卿去嗎?
他抬眸掃了一眼顏晚卿,卻發(fā)現(xiàn)她一臉淡然,眼里全然沒有他的影子。
藍沉槿冷然開口:
“你們這么會安排就自己安排好,此去東淵死活不論?!?
說罷,他冷冷一甩衣袖,離開了大廳。
路過顏晚卿身邊的時候,兩人全然沒有任何的眼神或肢體交流,就像兩個陌生人。
顏晚卿的唇角卻在他錯開后上揚得更深,只不過有些太過刻意的怪異感。
“生死不論呢,真是可憐啊,好不容易以為自己當上了王妃,最后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小命都難保,真是可憐呢?!?
藍沉槿剛離開,冷穗紫就走上前,冷嘲熱諷的開口諷刺顏晚卿。
顏晚卿笑看著她,“小公主你身嬌體貴的,先把臉上的巴掌印消散干凈了再來說話吧,省得我控制不住我這不聽話的肢體,再打傷了公主,可就不好了?!?
她的話讓冷穗紫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屈辱感瞬間升騰而起,她怒火中燒,抬起手就想扇顏晚卿。
“打!使勁兒打,我保證你的手落在我臉上的同時,你身上會多出不止一味毒藥。”
顏晚卿聲音輕飄飄的傳了出來,不躲不避,硬生生讓冷穗紫的手僵在半空中。
不是冷穗紫不敢,而是她敢,但她相信顏晚卿也敢。
而是她看著顏晚卿漫不經(jīng)心的撫弄著那只被她的長鞭打傷的手,就更加清醒了。
她鞭子上的毒除了她小師傅,還沒人能解呢,這個女人卻活了這么多天什么事都沒有,可見槿哥哥說的沒錯,這個女人用毒確實厲害。
可是她的手已經(jīng)抬起來了,這一巴掌她若是不打下去,豈不是向所有人昭告她冷穗紫怕了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賤女人了嗎?
月影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趕緊上前,將冷穗紫的手拉了下來,并開口說道。
“朝陽公主莫要沖動,打了人倒是沒什么,可別傷了你自己。”
有了臺階下,冷穗紫冷哼一聲,“打她?本公主還嫌臟了手,我們走。”
說罷她撞開顏晚卿就帶著人往外走。
吳婉璃走上前,溫柔的笑道:
“阿紫小孩子心性,顏姑娘莫要跟她一般見識,以后你好歹也是她半個嫂子。”
顏晚卿但笑不語,不給吳婉璃任何的回應(yīng),吳婉璃被忽視,丟了面子,但又不好發(fā)作,只好離開。
“王妃,方才我說的話只是想讓朝陽公主息事寧人,沒有別的意思,你別生……”
月影解釋的話說到一半,顏晚卿轉(zhuǎn)身離開,臉上的嘲諷叫月影無奈。
他摸摸鼻子,女人,真是可怕!還好他沒有追求者,不然得瘋!
這三天,顏晚卿將自己關(guān)在羽棲閣,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途中冷穗紫和吳婉璃去找她的麻煩,卻也沒有見到人。
見不到顏晚卿這也就算了,藍沉槿也稱病閉門不見。
冷穗紫倒是無所謂,她有點怕藍沉槿,不見反而好些,吳婉璃卻生氣極了,藍沉槿看似對顏晚卿漠不關(guān)心,實則是裝給她們看的。
不過沒關(guān)系,在藍沉槿的雙腿沒有任何好轉(zhuǎn)之前,藍沉槿在她這里就沒有那么重要。
九洲是不會讓一個雙腿殘疾的廢物當?shù)劬模?,生來就是要做那帝后的?
她將來要嫁的人可以是藍沉槿,也可以不是,但一定得是九洲帝君。
月影這兩天倒是一直伴在藍沉槿左右,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如此焦躁,全然靜不下心來做任何事情。
看到藍沉槿再次將畫了一半的畫扭成一團扔掉時,月影心平氣和的幫他鋪開另一張沒有動過的紙張,為他研墨。
“主子可是在為王妃明日去東淵之事焦灼?”他開口,說道。
“不是?!?
藍沉槿聲音淡淡開口,可謂是把口是心非做到了極致,月影看穿不拆穿。
他只是走過去,彎腰將地上的紙團一張一張的撿起來,打開,疊起來后拿到藍沉槿面前。
“以前主子畫帝姬的畫像每次都是一次畫完,這個月卻畫了整整三十六張了還沒畫出一張完整的來,而且……”
月影停頓了一下,將藍沉槿最后扔掉的一張拿了起來,忍住笑意道:
“帝姬怎么畫著畫著就成王妃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