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顯然沒想到顏庭會突然出現(xiàn),她神色一慌,急忙松開顏晚卿的手,不顧身上的銀針坐了起來,忙不迭的開口解釋:
“老爺你聽我解釋,我和顏神醫(yī)什么都沒有,我們……”
“什么都沒有?你都脫光了被人看了,你這個蕩婦你還敢說什么都沒有?我……我今天我就打死你這個蕩婦?!?
顏庭赤紅著雙目挽起袖子就沖了過來,一把扯住柳氏的頭發(fā),就不要命的沖柳氏身上打去。
柳氏被打懵了,繼而也發(fā)了瘋一樣對顏庭亂抓亂撓。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整日流連花叢,將軍府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我只是讓一個男大夫幫我治病,我有什么錯?”
“賤人,你還敢還手,我乃一家之主,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你敢不守婦道,我今日就要打死你。”
顏晚卿后退幾步,冷眼看著二人扭打在一起。
看著毫無理智的兩人,她唇角勾起極盡諷刺的弧度,昔日這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不惜害死她娘親,如今也算是得到了報應(yīng)。
她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路過正院的時候遇到顏偲偲。
“顏神醫(yī),你這是要走了嗎?”
顏偲偲對她的態(tài)度極好,甚至有些刻意的討好,顏晚卿淡淡點點頭,“是啊,你母親的病已經(jīng)好了,我也該走了?!?
“顏神醫(yī),我前天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聽到她要走,顏偲偲趕緊開口。
顏晚卿唇角一勾,搖搖頭:“還請代我謝過二皇子好意,我并不喜歡為人謀士。”
顏偲偲費盡心思討好她,便是想讓她為二皇子效力,這樣,她在二皇子心里便又高了一截。
可惜啊,顏晚卿怎么會如她所愿呢?
“可是顏神醫(yī)……”
“顏三小姐與其在這里跟顏某多說,還不如去看看你父親母親,你父親認為我與你母親有私情,此刻與你母親打起來了?!?
顏偲偲還想說什么,卻被顏晚卿打斷。
聽到她的話,顏偲偲瞪大了眼睛,“什么?我父親糊涂啊,顏神醫(yī)你放心,我定會還你清白?!?
顏晚卿聳聳肩,“我并不在乎,不過你母親不是你父親的對手,你還是趕緊去勸勸架吧?!?
省得去晚了出人命。
顏晚卿說完,抬腳就離開了將軍府。
顏偲偲想讓他留下地址的,可是想到她說的話,她只能連忙朝里面跑去。
出了將軍府,顏晚卿去了司天閣,將一批丹藥拿給七長老后,她在七長老那里喝了些酒才離開。
出司天閣時,天色已晚。
獨自走在大街上,周遭安靜的可怕。
顏晚卿喝了一口酒,腳步有些虛浮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忽然找不到方向了。
她干脆上了屋頂,坐在上方,與明月通明。
俯瞰眼下,這燈火闌珊的離京,竟沒有一處是她顏晚卿的容身處。
她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抬頭大口大口的喝著酒。
七長老說這酒酒勁兒大,她不信,如今她卻是有些信了。
但還想喝,酒卻沒了。
顏晚卿低咒了一聲掃興,便隨手將酒瓶扔了出去。
上好的瓷瓶落在地上砸得粉碎,嚇得底下的人家連忙吹了蠟燭,隱匿在暮色下不敢發(fā)出絲毫的響動。
“我又不是索命鬼,怕我作甚?”
顏晚卿笑了,她躺在屋頂上,眸光定定的盯著夜空中的月亮看,像是在同它較勁一般。
“你不也沒家么,你看我作甚?”
“再看,再看我撕了你!”
她當(dāng)真是喝醉了,竟指著月亮也開始罵了起來。
只是指著指著,便有一個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
“滾開,擋著我看月亮了?!?
不管黑影是什么東西,她還是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