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睡醒時,已經(jīng)日落。
周身被溫暖環(huán)繞,舒服得不行。
她還沒睜眼,想先伸個懶腰,卻感覺到了束縛,掙開惺忪的睡眼,先看見的是沈修瑾單纏著紗布精壯胸膛。
并不夸張的肌肉,充斥著噴薄的野性力量感。
沒被包扎的地方,也有新舊的疤痕,一條一條錯亂地覆蓋著......
蘇喬忍不住伸手摸上去。
沈修瑾早在她動的時候就知道人醒了,也沒管她,由她再賴一會兒,他另一只手里拿著書。
看得認(rèn)真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縷涼意,落在他距離心臟不過幾公分的傷口上。
沈修瑾身體僵了僵,垂眼看過去,漂亮纖細(xì)的手和舊疤痕形成鮮明對比。
而他的小玫瑰,正微微皺著眉,在問他:“是不是很疼?”
蘇喬抬眼看他。
沈修瑾避開她心疼的目光,輕怠地隨口道:“忘了?!?
已經(jīng)太久了......
他受過的傷不計其數(shù)。
從疤痕上看,捅進(jìn)去的應(yīng)該是軍工刀。
那些年能活下來,拼的就是誰更不要命......
蘇喬突然從他懷里坐起來,跳下床去翻自己的布袋,掏了好一陣,才從里面翻出根結(jié)緣紅繩。
沈修瑾就看著她在那里搗鼓,原本只是散漫地瞧著,直到看見蘇喬掏出針灸包,從里面取出七根粗細(xì)各異的銀針,對著鏡子將衣領(lǐng)拉到心口的位置,拿起其中最粗的那根就要往心上扎......
沈修瑾當(dāng)時臉色就變了,書一扔沖了過去,差點撞上桌角。
他捏住蘇喬的手腕,盯著懸在她心口就差兩厘米的針尖,呼吸都沉了。
“你在干什么?!”
“你記得我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我給過你一根紅繩嗎?”蘇喬認(rèn)真地跟他解釋,“這是結(jié)緣繩,我從小煉制,隨身帶著。只要再注入我的心頭血,配合同身咒,你戴上這根繩子,一旦受到重傷,繩子就會將你的傷轉(zhuǎn)移到我身上......”
沈修瑾越聽臉色越難看。
他冷冷打斷:“不用?!?
“沒事的,我比普通人體質(zhì)要好很多,傷口也會恢復(fù)得更快......”
“我說,不用!”沈修瑾眼里幾乎要冒火,一字一字地寒聲警告她,“再讓我看見這玩意兒,咱倆都別活!”
“為什么不用?”蘇喬不理解,“這樣你不會疼,能活著,我也能活!而且之前可以用,為什么現(xiàn)在就不行?”
沈修瑾口吻霸道,不留余地:“我說不行就不行!”
蘇喬定定地看著他,眼里的迷茫逐漸被另一種復(fù)雜的情緒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