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國出巧匠,寧國出各種高產(chǎn)作物,彥國多礦脈。
物產(chǎn)不夠豐富的天啟,物價卻是四國中,最高的。
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就是這個理。
最近這一兩年,皇上體恤百姓,開放了部分關(guān)口,確實有很多人在四國之間倒賣東西。
按理說,關(guān)樂欣一個農(nóng)女,不應該懂得肥皂的制作方法,從他國引進倒賣的可能性很大。
然而,直覺告訴盧景衡,面前的姑娘不簡單,肥皂之事幾分真幾分假還有待商榷。
忽地,盧景衡全身一個機靈!
好家伙,他這么個談判高手,從這姑娘一進門,就被關(guān)樂欣牽著鼻子走,連思緒都被一個女子給帶跑偏了。
而現(xiàn)在,只要他還想做肥皂買賣,就只能跟著關(guān)樂欣的步調(diào)走,好厲害的女子。
盧景衡無奈自嘲,從懷里摸出兩張銀票,雙手奉上道:
“姑娘,這里是二百兩銀子,買得多,肥皂是不是能便宜些?”
好詭詐的男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用他的身份和銀子說事。
如果不降價,不出貨,自己在魚鱗府內(nèi),估計寸步難行。
蘇諾曦沒有接銀票,而是拉著馬老太和關(guān)大湖又坐回原位。
盧景衡挑眉,喲呵,小丫頭可以呀,居然一眼便看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怎么辦,好像對這丫頭的興趣,勝過了肥皂。
咻一下,盧景衡回到位置上,親自給蘇諾曦的茶碗中續(xù)好水。
東子的眼珠子掉了一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和聽到的,他家少爺居然給一個姑娘倒水,倒水呀!
還有,這姑娘不過是一個農(nóng)女,和少爺說話卻我啊我的。
他家少爺最是講究禮儀,是沒聽到呢,還是沒注意呢?居然完全不在意。
蘇諾曦抬起茶碗,用杯蓋輕輕撥了撥茶沫,微微抿了一口道:
“盧公子覺得,優(yōu)惠多少合適?”
盧景衡唇角上翹,點了點桌上的肥皂道:“這么大的肥皂,姑娘自己零售,賣一兩銀子一塊。
看到利益之人,都會趨之若鶩找姑娘麻煩,不如把肥皂銷售之事交給本公子,姑娘薄利多銷,豈不快哉?”
喲,談判高手啊,他不提出底價,這是等著自己出價,好在已經(jīng)給出的價碼上壓價呢?
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蘇諾曦也不和這人拐彎抹角,直截了當?shù)溃?
“這么大的肥皂,五百文一塊,五天后出貨,一次性出五百兩的。
公子若是想要,便簽契約,預付兩百兩訂錢,不接受討價還價。”
“呃......”
盧景衡又給堵了回來,誰買賣像他這樣,明明自己高高在上,應該掌握主動權(quán)。
偏在一個小姑娘面前落了下風,哪怕吃虧也只能受著。
盧景衡無奈搖頭,把手里的兩張百兩銀票推到蘇諾曦面前道:“成交。”
兩人很快按照方才洽談的內(nèi)容簽了契約,盧景衡震驚于蘇諾曦一個莊戶女,識字也就罷了,還寫了一手狂放不羈的好字。
他突然脫口而出道:“姑娘,你不是農(nóng)戶,你是誰?”
馬老太和關(guān)大湖心里一個咯噔,心臟差點沒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其實,從一開始,他們的心就一直揪著,沒有一刻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