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問虞不負(fù),本只是想看看她最近有沒有什么災(zāi)恙需要避開注意,卻不料得了那句國母之相。
看來,只殺那齊王是不夠的了,還得爭一爭別的東西。
他不去爭,他的孩子就很難成為承繼大統(tǒng)之人,那她做的是誰家的國母?
沈瓊芝并不知裴玉朝的心思,輕輕按住他的手:“不要太累著自己,你知道我性子,如今這般地位體面對我來說都是超出許多了?!?
裴玉朝反覆住她的手:“放心,我有分寸。”
吃畢飯,下人撤下飯桌,沈瓊芝忽然想到什么,對夫君道:“最近這段時日,我就先不往前頭去了?!?
裴玉朝問為什么。
沈瓊芝道:“眼見著又到了要給九皇子府送東西的日子,他那邊正新建一座齋僧廟,少不得打發(fā)人送些米油布匹和齋飯,并賞賜慰勞匠人。永州的布增產(chǎn)數(shù)倍,船隊卻暫時沒回來,我打算張羅在當(dāng)?shù)匦陆▊}庫以及在港口籌造新船只。晴娘那邊也要重新會一會,不然她還以為我撒手不管蹴鞠隊的事心中懈怠,先前那么些銀錢工夫豈不是白費(fèi)了?!?
裴玉朝道:“你只說我辛苦,一個字都不提自己。注意身子,實(shí)在忙不過來就讓人分擔(dān)。這些時習(xí)慣了有夫人隔著屏風(fēng)陪伴,驟然空下來,多少有些不適應(yīng)?!?
沈瓊芝笑:“甜蜜語的功夫越發(fā)長進(jìn),只知道哄我。你一處理起事來什么都忘了,哪里顧得上我?”
裴玉朝笑:“這話可是冤枉你夫君了。下次回前頭來,你不要太省事,時不時顛寒作熱一番,若我分心顧不上或略應(yīng)慢些兒,盡管走到屏風(fēng)前來,當(dāng)著他們幾個的面巴掌招呼?!?
沈瓊芝笑得一歪:“使不得。你不怕外頭人笑話你懦弱懼內(nèi),我還怕別人說我潑婦呢!好不容易在他們跟前裝個斯文模樣,可別一巴掌全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