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無奈,知道這個時候,與左亦揚不能好好溝通了,只能收回手,點了點頭:“我先去見父皇,你一個人冷靜冷靜,早膳在正殿?!?
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頭也沒回。
袖子里的更是緊緊握了。
他以為,左亦揚會因為昨天夜里的事情而放棄祁君墨的,不想,她如此倔強。
有種長路漫漫的感覺。
老掌柜走在身后,也是搖頭嘆息。
“這幾日加強守衛(wèi),別讓太子妃有個三長兩短?!敝厝A對老掌柜輕聲說著。
他突然就怕左亦揚會輕生了,可是眼下,似乎沒有退路了。
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走一步算一步。
他更怕祁君墨再進宮來。
“派人去查大祁的三皇子,不要驚動他?!敝厝A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說道,臉色也很蒼白,嘴角緊緊抿著,還是駐足回頭看了一眼偏殿的方向。
“殿下,切莫動情!”老掌柜也嘆息了一聲:“她的心里沒有你!”
“以后……總會有的?!敝厝A又幽幽說了一句。
老掌柜也只能搖了搖頭,他第一次覺得,當年那個小男孩,長大了。
重華一向是冷靜自持,永遠知道自己該要的是什么,該做的是什么,可面對左亦揚時,手段有些過激了。
連情緒都有些失控了。
這讓老掌柜有些擔心了。
重華已經(jīng)向前走去,老掌柜落后一步,只能搖了遙頭,該說的,他都說了,至于重華如何,他也無法干預太多。
“太子妃怎么樣?”老皇帝已經(jīng)將昨天在御書房說過的話忘記了,他只記得,讓左亦揚氣的半死,現(xiàn)在還耿耿于懷。
這些年來,他除了忌憚過重震手里的蠱毒,還沒有被誰氣到這般模樣。
此時,重華正坐在下手,一臉的平靜,收了所有的情緒,看上去與平時無異,更是低聲應了一句:“回父皇,太子妃已經(jīng)知道錯了?!?
“哦?”梁帝還是意外了:“那個小丫頭還知道錯字怎么寫嗎……”
他就沒見到那樣大膽的女子。
重華笑了一下,想到左亦揚天榻下來都不在意的表情,也搖了搖頭:“她是幽冥教的弟子,散慢慣了,那時候皇兄……”
然后頓了一下。
重震死后,很少有人會提起他。
此時重華也及時收了話。
梁帝就皺了一下眉頭:“太子妃是幽冥教的弟子……與你大哥有什么關(guān)系嗎?如果有,絕對不能留?!?
他太忌憚重震了。
“沒有。”重華面色未變:“當初大哥也想將她留在身邊了,卻險些死在她手上?!?
“果然夠大膽!”梁帝也知道,當初重震就是死在了左亦揚,祁君墨和祁昱的手上的,這個大皇子,他是又愛又恨,他絕對是欣賞大皇子的能力的,可也怕他的野心。
最初他覺得幽冥教很強勢,能把手伸到大祁。
可是隨著幽冥教勢力的擴大,重震也漸漸狂妄起來,他這個皇帝都快成了擺設。
好在,這些年來,梁帝一直都有所防備,沒有把兵權(quán)交給重震,也讓重震會忌憚梁帝一些。
“這個丫頭有什么能耐?”梁帝終于正了正臉色,他只知道,左亦揚的醫(yī)術(shù)非凡,能醫(yī)好重華,清除他體內(nèi)的余毒,讓他與正常人無異。
可重震都險些死在她的手里,還真讓人不得不正視了。
“摘葉殺人!”重華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過,梁帝卻聽的熱血沸騰:“當真?這樣,就算千軍萬馬也未必能攔得住她了!”
一邊搓了搓手,眼睛里都放光了,果然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了。
這樣的能力,放下眼下,絕沒有第二個。
“對?!敝厝A是親眼所見,所以才會對左亦揚如此用心,一心一意要將她留下來。
“好好?!绷旱塾昧ε氖郑骸坝兴谀闵磉?,朕就放心了,不過,她的性子太烈了,不好,畢竟是女子!”
“兒臣明白?!敝厝A點頭:“嗯,得給她點時間。”
“朕覺得東宮只有一個太子妃,太冷清了些,明日讓貴妃招些秀女進宮?!绷旱埸c頭:“太子妃……怕是不會心甘情愿給你生兒育女了,以她的手段,你就算日日在她的寢殿留宿,她也未必會留住孩子?!?
雖然沒心沒肺的樣子,骨子里的倔強,卻是剔除不掉的。
重華想反駁,還是點了點頭:“是,一切聽父皇安排?!?
他再反感,也不能搖頭,他明白自己在宮中的地位。
所以,左亦揚,可以說,是他的一張王牌。
左亦揚渾渾噩噩的睡了一天,不吃不喝。
重華回到東宮,看到床上的她,也心疼了,卻又無可奈何。
“小主子,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老掌柜也搖了搖頭:“太子妃怕是無心給你治病了?!?
這一步棋似乎走錯了。
“不會的?!敝厝A倒是一臉的淡定,此時已經(jīng)收了所有情緒:“明日,東宮要選秀女,你來安排吧?!?
“是?!崩险乒褚矅@息一聲,他覺得選秀女是好事,免得重華的目光都停留在左亦揚身上了,老掌柜是過來人,從最初便知道,左亦揚這樣的女子,重華根本駕馭不了。
留在身邊,只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