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莫怕,本王是來接王妃回府的?!逼罹娺^老掌柜,上一次,只覺得是一個市井老者,沒有什么特別。
剛剛卻被他不自覺現(xiàn)出來的煞氣驚到了。
這個人,絕對不一般。
老掌柜的周身現(xiàn)出一抹殺氣后,又瞬間掩了,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敢大意。
他從祁君墨的眼里看出了對自己的敵意。
他藏了這么多年,卻在剛剛失策了。
他只是焦急重華的身體。
“這里哪有三王妃!”左亦揚不回頭,自顧自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更是說的咬牙切齒:“三王妃應(yīng)該去王府找,這里是醫(yī)館?!?
若是放在十幾年前,他一定也會回敬祁君墨這句話的,可眼下不能。
他只能放低身段。
“本王也很奇怪,堂堂的三王妃竟然跑來醫(yī)館當郎中了?!逼罹呀?jīng)搖著扇子走到了左亦揚身后,抬手拍了拍她單薄的肩膀,語氣不善。
左亦揚下意識的想拉住他的手給他一個過肩摔,卻是一拉之下,紋絲不動,她也懵了一下,她再強勢,也強不過這個祁君墨。
力量還是相差的太過懸殊了。
下一秒,祁君墨已經(jīng)將她拉進了懷里:“好了,愛妃,不要鬧了,該回府了。”
一邊深深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重華,看到他的臉色時,眸光緊了一下,因為他覺得這個重華的五官有些熟悉。
只是他明顯病重的樣子,也讓他有些意外。
“放手!”左亦揚有些惱火,低低吼了一句。
抬頭卻看到梁墨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那張人神共憤五官英俊的臉上還帶著揶揄,似乎是來看熱鬧的。
他還扣著醫(yī)館的伙計。
“不想鬧的難看,現(xiàn)在與本王回府?!逼罹不鹆?,身后的梁墨可是來扇風點火的,他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左亦揚帶回王府。
一旁掌柜子也直擦冷汗,一邊做小伏低:“三王爺,容王妃娘娘給小的開了藥方,犬兒的命是三王妃給的,小的一定做牛做馬報答?!?
“你覺得三王府缺牛馬嗎?”祁君墨不為所動,如果這里的人也與他調(diào)查的那些人有關(guān)系,就絕對不能出手相救。
出手醫(yī)治自己的敵人,就是給自己插刀。
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老掌柜的神色一凜,卻忍了。
他知道祁君墨不僅僅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就是身后的梁墨,他也不是對手。
“祁君墨,你不要太過份,別以為自己是個王爺,就高高在上了,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人,沒比別人特殊在哪里,不過是生在了帝王家,就覺得高貴了?如果哪天,這大祁皇朝變天了,你連命都保不住!”左亦揚也有些火大了。
今天的祁君墨態(tài)度太過強硬了。
梁墨直抽冷氣,不可思議的瞪著左亦揚。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竟然也能說出口,這丫頭真是瘋了!
這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祁君墨的臉色也是陣青陣白,手里的扇子都捏不住了,一邊四下看了看,這里除了老掌柜,病床上的重華,就是醫(yī)館里的伙計了,再無其它人。
倒了讓他松了一口氣。
按著左亦揚的手微微用力,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直視著自己:“左亦揚,你真是瘋子,你再這樣猖狂,本王也保不住你!”
老掌柜已經(jīng)抬腿去關(guān)門了。
也是一臉的凝重。
左亦揚倒是為了他,才會如此頂撞祁君墨,可這番話,的確會掉腦袋的。
“自然有人保得??!”左亦揚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揚著頭,瞪著祁君墨,他們二人每次見面,必定會吵嘴,不吵一架,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
梁墨險些吐血,他可以想像得到,祁君墨的內(nèi)心一定被火燒得要爆炸了。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有保她左亦揚的,是當今太子!
“左亦揚!”祁君墨眼珠子都紅了,他的良好教養(yǎng)和極好的涵養(yǎng),每次都會在左亦揚面前破功,破的徹徹底底。
他的聲音有些高,都能聽到磨牙的聲音。
隨時都會爆發(fā)。
梁墨覺得自己從邊關(guān)回來一趟,還是很值的,今天這場戲太好看了。
他沒想到,皇城中人人都說活不過十六歲的短命鬼左亦揚如此有趣,能讓祁君墨破功的,這世界上,僅此左亦揚一人了!
至少,他是沒有見到過第二個。
“怎么了?”左亦揚掏了掏耳朵。
老虎嘴里她敢拔牙,當然不懼祁君墨發(fā)火了。
“咳咳咳……”就在祁君墨準備將左亦揚打暈了拖回去的時候,床上的重華卻醒了過來,輕輕咳了幾聲,緩緩睜開眼睛。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重華吸引了。
祁君墨也暫時緩和了情緒,看向了重華。
“姑娘!你救了我!多謝!”重華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左亦揚和祁君墨瞪著對方,一副吃了對方的表情。
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一定是自己毒發(fā),老掌柜去請了三王妃。
只是連三王爺都在,這局面有些控制不住了。
重華一邊說一邊掙扎著要坐起來。
這時連梁黑也注意到了重華,亦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可他敢肯定,從未沒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