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左亦揚一邊給左夫人號脈,一邊看向掌柜:“先生這話是何意?莫非,你覺得我娘中的是蠱毒?”
“像!”掌柜子也一臉的好奇:“不知姑娘如何下藥?”
“我用竹竿草以毒攻毒,用地白驅(qū)毒出內(nèi)臟,再用地知引毒……”左亦揚并不知道左夫人具體中了什么毒,不過她的這個解毒方法,也是百試百靈的。
除非毒入心臟,否則,都能憑著正確的劑量解毒。
不過,這三天來,她一直沒敢輕舉妄動,就是因為左夫人沒有一點異樣,她也不敢輕易解毒,畢竟是以毒攻毒,一個不好,就會要了人命。
所以只有等左夫人身體里的毒發(fā)作了,她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掌柜子一邊聽一邊點頭:“姑娘好醫(yī)術(shù)!”
他都佩服不已,聽著這話,他更是豁然開朗,他學了一輩子醫(yī)術(shù),卻只是究其根本,以相生相克來行醫(yī)下藥。
而左亦揚這一番說辭,是聞所未聞,卻極有道理。
說著話,伙計已經(jīng)將煎好的藥端了過來,左夫人以手捂著心口,臉色更黑了,不過神智還是清楚的。
自己端過藥碗,便直接喝下了。
她問過左亦揚醫(yī)術(shù)之事,并沒有得到答案,此時也沒有多問。
反正,女兒是自己的,沒有錯。
看著左夫人喝下藥,掌柜子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直直盯著左夫人的變化。
“娘?”左亦揚始終看著左夫人的變化,也有些擔心:“你覺得怎么樣?”
“我……”左夫人正要開口說話,突然覺得呼吸一滯,胸口處針扎一樣痛,五臟內(nèi)翻江倒海一般,整個人痛的說不出話來。
見此情景,掌柜子搖了搖頭:“這位夫人……是蠱毒!”
他的話落,就見左夫人“哇”的吐出一口黑血,血里面還有東西在蠕動著。
“麻煩掌柜子,借個火折子!”左亦揚也驚了一下,果然是蠱毒,這掌柜子倒也是好眼力,有些見識。
不用左亦揚說,掌柜子已經(jīng)將燃起的蠟燭扔了過去。
立時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那些蟲子更是痛苦的翻滾起來。
吐出這一口黑血,左夫人的臉色一點點恢復了過來,不過看到地上的蟲子時,只覺得喉嚨發(fā)癢,臉都綠了。
這些蟲子也看得左亦揚頭皮發(fā)麻。
祁昱給左夫人喝下的竟然是這些東西,太可怕了。
也有些無法接受。
整個人都不好了。
“亦揚,怎么樣了?”祁君墨也趕了過來,左亦揚已經(jīng)付過銀子,準備離開了。
看著左夫人已經(jīng)完好無損,也松了一口氣。
左亦揚扶了左夫人,看了一眼高頭大馬:“我先送我娘回左相府吧,你去醫(yī)館讓他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了,我與你一起?!逼罹€是不放心左亦揚和左夫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不能白白死了那么多人的。
所以,接下來,還有更麻煩的事情等著他們了。
左亦揚看了一眼祁君墨身上的血,也猶豫了一下:“相府未必安全,他們要的,只是你的命,不會將我怎么樣的?!?
“你覺得本王會怕嗎?如果怕,就不會闖三里鋪了?!逼罹珳啿辉谝猓骸安贿^……你打算什么時候動手殺本王?”
說著話,玄左已經(jīng)牽著馬車走了過來。
氣色不怎么好,看到左亦揚時,臉色更難看了。
那樣子,恨不得直接掐死左亦揚了。
“這個嘛,就看心情了。”左亦揚沒有推辭,也沒在意玄左的臉色,扶了左夫人就上了馬車:“不過,你得問問左嘯天,為什么不多派些人尋找我娘!”
“其實,左侍郎一接到消息,就派人四處尋找了,只是三里鋪那種地方,想要找一個人,太難了?!逼罹搽S著進了馬車。
雖然左亦揚的表情很淡定,可他知道,她在生氣。
聽說左飛揚在尋找左夫人,左亦揚的心就更疼了。
想到當時祁昱說只尋了一次時,左夫人的笑,那么悲嗆。
馬車搖晃著進城,左夫人看了看左亦揚和祁君墨,見兩個人之間還算平和,就放心了許多,把提著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如果可以,她寧愿意犧牲自己,來成全左亦揚和祁君墨。
雖然她這一生看錯了左嘯天,可現(xiàn)在她覺得祁君墨不會錯的,一定是左亦揚不能錯過的好夫君,好男人!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見左夫人瞇著眸子,漸漸睡了過去,左亦揚還是問了祁君墨一句:“你還真魯莽,那種地方,就算我不殺你,你也難活著出來?!?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祁君墨一臉自臉的看著左亦揚,眉眼間有幾絲疲憊,這三天來,他也沒有閑著,一直都在忙碌著。
一回城,就聽說左亦揚被捉了,人在三里鋪,所以他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更是惡戰(zhàn)一場。
此時才覺得全身都疼,倚在車廂里,不想動作。
祁君墨說著話,更是直直看著左亦揚,仿佛能看進她的心里。
祁君蕭給了她一瓶藥,讓她在吃食下毒,這么簡單有效的辦法,她卻將毒藥扔了,從那一刻起,祁君墨就告訴自己,左亦揚是可信的。
更是相信了她的失憶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