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
以前他想這些的時候沒有這么平靜!都是想著怎么弄死對方、肢解林家,讓他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他們不是不知道他的存在嗎?!不是當(dāng)看不見嗎?!那好吧,都去死!他尚且活的莫名其妙,別人憑什么都好好的,大家都死一死,把他和他娘吃過的苦,千百倍的在他們身上討回來。
他連怎么折磨他們他都想好了!就把他們串起來,掛在他和他娘逃亡過的路上。還要先從小的開始串,再串婦孺,最后才是男人才是老家伙;要不然關(guān)在一個大籠子里,先放饑餓的人進去飽餐一頓。
不,不,還不夠,還要……
真的兵臨城下時,他以為會把那里變成人間煉獄。他做的到,區(qū)區(qū)一個臨澤郡,對他來說猶如探囊取物。
‘爹爹,為什么不攻進去?’小山抱著他的脖子問的天真又興奮。但他不知道為什么,那一刻在他心里根深蒂固的仇恨瞬間分崩離析!往日要將對方千刀萬剮的預(yù)想,不知道什么時候起,都不存在了。
他有孩子,有郡主,有了自己的家,甚至能站在對方的立場看他的出生、他和母親的命運,看那個注定悲劇的開始和結(jié)束,更看那個瘋女人。也正視林家從來不需要他,那對夫妻確實不稀罕他和他母親的事實。
林清遠想完一切后,就坦然接受了,他不必非要在那里有個名字,非要去討個說法,本來就不稀罕他,問多了浪費口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他有家人,有要做的事,不必非執(zhí)著那個過往,所以他走了,林家是林家,他是他,他接受并諒解他和母親曾經(jīng)所有的苦難,從此——為他和他的家付出,各憑本事。
宋初語的手滑進他的衣領(lǐng):“想什么呢……”.xqikuaiwx
林清遠身體顫了一下。
“覺得你睡不著……”做點別的,氣息吹拂在他耳邊,聲音熱情軟綿……
林清遠鉗住她的手,掌握屬于他的主動權(quán)……
……
“爹,爹爹早!”一大早,宋岐歡快的跑過來跳到大馬金刀坐在門檻上吃紅薯的父親身上:“你怎么坐在這個地方?”嗅嗅紅薯:“還吃生的,像街頭葛大爺一樣,夫子說不可以沒規(guī)矩坐門檻?!币娝蛩焖購牡缟戏^去,向內(nèi)室跑去:“娘,娘,娘我晨練回來了……”
嚇得伺候的小太監(jiān)心驚膽戰(zhàn),能直接翻嗎!受傷了怎么辦!趕緊追上去。
“你慢點!”林清遠繼續(xù)吃紅薯,跑馬回來哪里不能坐,瞎講究。
微明、微蕊等人默契地繞著姑爺進出,如果說這么多年過去了,還學(xué)不會‘老爺做什么都是對的’,就是她們蠢。同化姑爺是不可能了,姑爺只要別讓大公子有樣學(xué)樣她們就謝天謝地了。
室內(nèi)。
莊嬤嬤氣呼呼的與郡主對峙,郡主現(xiàn)在懷著身孕,懷著身孕知不知道!怎么就不知道節(jié)制呢?!
宋初語已經(jīng)繞過她,向梳妝臺走去。
莊嬤嬤見看不到人了,趕緊跟上,還不愿意聽?
“娘,娘——”
宋初語立即笑開,張開雙臂:“小山。”
宋岐剛要往上跳,想到什么,三下五除二爬到娘的膝蓋上。
莊嬤嬤急的團團轉(zhuǎn),郡主現(xiàn)在剛有身孕,剛有身孕……
“娘,我剛才去射箭嘍?!?
“是去射箭——了?!?
“射箭‘嘍’——”明亮的眼睛眨的非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