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沈傾說完之后就有些后悔。
她不知道秦九洲經(jīng)歷過什么造成這樣的心性,也不知道他那所謂的父親和繼母及其兄弟又給過他什么樣的傷害。
作為一個外人,她沒有資格對他進行評判。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想到姜漫的死,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都和秦九洲有關(guān),她是遷怒他的,所以情緒一來,口不擇。
但有些話說了就是說了,覆水難收。
秦九洲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怕,茶褐色的瞳孔里泛起奇異的光芒,眼角的小痣紅得妖艷,俊美的面容覆蓋了一層寒霜,周身散發(fā)的戾氣,鋪天蓋地。
在沈傾說完那句話的同時,秦九洲的手下也全都對沈傾怒目而視。
哪怕是曾經(jīng)奉命跟在沈傾身邊保護的那四個秦家手下,也一樣因為這句話而對沈傾起了殺心。
四周的風完全靜止。
壓抑得可怕。
沈傾沒有動,心里卻在嘆息,因為這一刻,她從秦九洲的眼里看到了似曾相識的痛苦,和她一樣的痛苦。
哪怕轉(zhuǎn)瞬即逝,哪怕他其實隱藏得很好。
可在某件事情上,兩人竟然同病相憐。
沈傾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就聽見秦九洲放肆的笑聲響起,他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直不起腰,像是要笑盡一切的嘲諷和過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那么肆意放縱的大笑,可沈傾聽著,卻多了幾分蒼涼和自嘲。
沈傾覺得頭疼,她從來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尤其自己經(jīng)歷過,她才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語如同一把刀。
輕飄飄幾句話,比刀子還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