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沒事!”劉淑賢擠出一絲笑容,很從容地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娘!”金麥芽和趙葵花同時跑過來,“您不能硬挺著啊,馬上過小年了,您要是病倒了,我們、我們......”
“不許胡說!”李萬全橫了兩個兒媳婦一眼,“你娘身體硬朗著呢,沒有??!~”
說完,李萬全冷冷地看向劉耀成,“劉大將軍,我老婆子話已至此,我們老李家現(xiàn)在不歡迎你,請你出去,從今往后,咱們沒有半點關系了,你要是再敢來找我媳婦,我豁出這條賤命,也要跟你掰扯掰扯,滾!滾出去!”
“妹夫,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劉耀成一臉菜色,“為了恕罪,為了認錯,我這些年一直派人在尋找玉兒,只想為當年的事情懺悔啊,難道你們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
“呵呵,劉耀成,你未免也太可笑了,咳咳!~”
劉淑賢推開老頭子,強忍著身體不適,挺直身子,“你知道我當年過得都是什么日子嗎?別人家的小姐都是爹娘的掌上明珠,捧著、愛著、寵著、慣著,可你知道你娘是怎么對我的嗎?”
“寒冬臘月,她扒掉我的棉衣,讓我跪在雪地上,不磕夠一百個響頭,就不讓我回屋睡覺!~”
“邀請名門貴女進府練箭,你娘在我的頭上放一個蹴鞠,當成活靶子!”
說到這里,劉淑賢偏過頭去,指了指自己的耳垂,“看到?jīng)],這里少了一塊肉,就是被箭射下去的。當時我的耳朵嗡嗡作響,疼得全身打顫,而你娘,卻跟著那群人放聲大笑,比那魔鬼還要惡毒!~”
“那一年,府里買了兩匹駿馬,你娘為了挑選一匹健碩的馬,給你送到北疆去,便讓我飲馬尿,來判斷哪匹馬更好,更健康!”
“她養(yǎng)了一條狗,每天喂大魚大肉,卻讓我吃糠咽菜,我不過是埋怨了兩句,她就讓下人把我綁起來,強制讓我吃狗糞,咳咳,咳咳咳......”
“不過是打碎了一只茶碗,她便讓我跪在釘子上,足足三天三夜,害得我全身遍體鱗傷,每每陰天下雨時,我得身體就跟要散架了一般疼痛難忍。劉耀成,如果在你心里真的有我這個妹妹,我挨欺負的時候,你在哪里?我奄奄一息、躺在街頭上快要餓死時,你又在哪里?”
一番話如同一聲驚雷,‘轟隆隆’地在眾人頭頂炸響。
全家老少都是一樣的表情,臉上掛滿了震驚和愕然,尤其是李萬全,他雙手扶著桌子,一雙眼睛緊緊看著老婆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難怪他當年把媳婦撿回來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太對。
普普通通的鄉(xiāng)下姑娘,身上怎么會有那么多傷口。
成親后,他還看到老婆子的大腿根兒竟然有一大塊燙傷疤,觸目驚心,一輩子都忘不了。
可不管他怎么問,老婆子都守口如瓶,一個字兒都不肯說。
李二寶率先反應過來,抄起門口的一根扁擔,“姓劉的,你敢這樣對待我娘,我今天非滅了你!~”
李大寶和李四寶也攥緊拳頭,二話不說就朝劉耀成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