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風側躺在床上,一手死死的緊抱著我,一手搭在眉骨,聲音極具的輕柔,“你不愿意為什么不開槍?不要再給任何人傷害你的機會了,包括我……”
我重新拿起槍的手腕,剛剛抬起又快速垂落,無止盡的循環(huán)和內心強烈的糾結和矛盾,最后我痛苦的痛哭出聲,聲音都變得扭曲,斷斷續(xù)續(xù)再說。
“我做不到……”哭聲欲漸強烈,我承受著絞痛的內心,回憶往事,“歐陽風……就算你決然要我死不帶一分一毫的猶豫,就算我們的孩子因為這件事慘死,就算你對我沒有愧疚和道歉,就算你父親十七年前逼死了我父親……”
我哭的快要崩潰,想把近些日子堆積在心頭全部的情緒傾出,快要上不來氣時,歐陽風握住我的手腕更緊了,下頜抵在我肩膀上,聽著安靜的臥室,只有我的哭聲,和墻角散發(fā)出微弱的應急燈光。
窗戶的月光朧朧的照進室內,照在歐陽風冷峻的側臉上,線條生硬又清晰,浮現無止盡的情緒,抱的我快要窒息。
“我們不能有孩子,李妝……至少現在不行?!睔W陽風深黑的眼眸劃過的失意,是我從未見過的脆弱,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啊,他是說一句話就讓人聞風膽喪的歐陽風。
這個社會最杰出的英才,他也許生來就注定受萬人敬仰。
可是現在懷抱我的他,像一只受了傷的大貓,安靜又卸下戾氣的他,讓我心像是被刺刀狠狠刺入,鮮血淋漓的溢流滿地,快要支離破碎。
月光下,他手背上被我咬過的傷,赤裸的透骨,清晰的齒痕,深深的一圈,也許會留下疤痕,血液已經凝結成紫色,腫脹的青紅,我輕柔撫摸周邊皮膚,皺著眉頭,聲音顫抖的問他,“疼嗎?”
歐陽風抿著薄唇一直沒說話,靜落了半秒,我用手平復蹙起的眉峰,看著他英俊的臉頰,發(fā)絲輕落在他鎖骨上,我忽然附身。
歐陽風就像干枯的樹葉,一點星火足以燎原,他用力壓住我,喘著沉重的呼吸,堅實的胸膛燥熱,輕碰手尖快要被灼傷……
我咬著下唇,一直在承受他不顧一切的力度,碰撞的我骨頭生疼……
默默承受時,歐陽風卻停住,專注的眼神跟我久久對視,忽然問道:“你恨我嗎?”
未有絲毫猶豫,我堅定的目光直視我身上的他,重重點頭連眼淚都跟著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