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倩大大小小的場合見過程珈文無數(shù)次,但最正式的卻一次沒有,包括和程毓璟登記結(jié)婚,程珈文事先都不知曉,等到媒體大肆報道出來,他氣得又病了一場。
病好后程毓璟始終護(hù)著冉倩也沒有讓她去見一面,冉倩自己覺得太失禮,公婆再怎樣刁難是人之常情,但兒媳做得不賢孝堵不上悠悠之口。
而恰好程毓璟也接到了程府老宅保姆打來的電話,在某個周末買了不少補品帶著冉倩開車過去。
冉倩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流這么多汗,包括第一次和程毓璟表白,她笑得沒心沒肺,還讓他誤認(rèn)為是惡作劇,她最喜歡笑了,再煩心的事一碗大餡餛飩也就驅(qū)散得干干凈凈,可她見過程珈文嚴(yán)厲暴躁的樣子,曾經(jīng)將程毓璟辦公室內(nèi)的古董陳設(shè)全都用拐杖砸得干干凈凈,一點顏面都不給兒子留。
他們被保姆迎進(jìn)客廳后,都站在玄關(guān)位置沒有動,保姆笑著接過大衣掛在衣架上,“少爺,少夫人,回來就不要走了,住幾天,我都把房間掃得干干凈凈?!?
程毓璟輕輕握了握冉倩的手,似乎在安慰鼓勵她,她咬著嘴唇往前面邁了一步,又遲疑的退回去半步,程毓璟非常無奈的搖頭笑出來,對坐在沙發(fā)上面無表情的程珈文說,“父親,倩倩膽子小,又非常敬重您,您不要板著臉,會嚇到她。”
程珈文哼了一聲,將茶杯放在茶幾上,相觸碰的瞬間發(fā)出很清脆刺耳的聲響,冉倩嚇得身體僵硬,她微微抬起頭去看他,恰好程珈文凌厲探究的目光看過來,他冷笑說,“結(jié)婚都沒有來看看我,如果不是打過去電話,還打算躲我一輩子,這樣教養(yǎng)都沒有,也配當(dāng)我程家媳婦嗎。”
“父親?!背特弓Z蹙了蹙眉,“和她無關(guān),是我說不必過來,您對倩倩太偏頗,這樣不公平,何況您從前看重黎曼,她的品性就配當(dāng)程家媳婦嗎。倩倩遵守婦道,溫柔體貼,從不會讓我在外人面前失了顏面,極其懂得分寸,這樣妻子還不夠好,未免您要求過高。”
程珈文一生失誤兩次都在女人身上,一次是他自己錯看了臧莉,另外一次就是看重黎曼,以致于在兒子面前落下這么大的把柄。
他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冉倩凸起的小腹上,他眼神和語氣都緩和了些,“幾個月了?!?
“四個月?!?
“男孩女孩知道了嗎?!?
冉倩攥著衣擺,“還沒有查,毓璟的想法是,直接等生產(chǎn),那樣還能有點驚喜?!?
豪門重男輕女,她從懷上就很大壓力,所幸程毓璟非常理解她,并不強求,還一直說如果有一個小玉璽那樣漂亮精致的女兒也好,只是刁蠻不要像她就好。
程珈文指了指對面沙發(fā),“坐下說話。站著干什么,你們急著走?”
程毓璟笑了笑,擁著冉倩落座,“如果父親不嫌我們礙眼,留下用餐也未嘗不可?!?
程珈文哼了哼,“你這輩子最喜歡的兩個女人,全都是秘書,十年前是那個姓薛的小姐,十年后是她,為了女人接連忤逆我,你把我放在這宅子里幾個月都不理會,程珀深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打得火熱,我這一生生了兩個兒子,全都是我的克星。”
程毓璟倒了一杯清水給冉倩,非常溫柔看著她喝下去,接過杯子同時意有所指說,“父親上了年紀(jì),險些被繼母在重病時算計得家財易主,程珀深怎樣我不管,他也不會聽我的話,但我能做到讓父親安度晚年無憂無慮,我只想好好保護(hù)我的妻兒,父親也不要再做讓自己后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