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隱約聽到古樺好像在走廊上喊了我一聲,程敏看向門口,“我有點(diǎn)累了。薛小姐,不再耽誤你時間聽我講這些無聊的話?!?
她是在婉轉(zhuǎn)送我離開,我對她說了一聲好好休息,便起身往門口走去,步子放得很慢,身后沒什么聲音,仿佛程敏是不存在的,只是我視線里的錯覺,我扶住門,回頭看向那張床,她保持剛才的姿勢,癡癡的望著放在椅子上蔣華東的灰色外套,她伸出手在那上面撫摸了好半響,笑著說,“世間女子都愛他,可他獨(dú)獨(dú)愛薛宛?!?
我心里猛地一揪,她俯下身去,輕輕吻住那外套,陶醉而悲傷的神情,讓我覺得自己特別可惡。
我不是來炫耀,卻不由自主變成了無形的利器。
想到我曾躲在小區(qū)樓下的車?yán)?,看著她嬌媚溫柔的撲進(jìn)蔣華東懷中,他們在房間內(nèi)關(guān)上燈,那一刻我的心情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非常疼痛,似乎萬箭穿心,可當(dāng)我了解到,他只是為了做戲給記者看,給嫉妒成魔的薛茜妤看,我就開始可憐這些在蔣華東身邊很多年的她們,都是最好的年華遇到他,然后喜歡、深愛、到迷失自我,成為被利用的棋子。
蔣華東贏得天下最好的籌碼似乎不是他的城府和手段,而是他對女人的吸引力,那才是真正致命。
我從程敏的病房出來,一直在低頭沉思,走過了自己病房都沒有察覺,還是有低沉的男音在我身后喊了我一聲,我才回過神來,蔣華東穿著一身灰色襯衣西褲,站在病房的門內(nèi),探出身來看著我,我愣了愣,笑著走過去,主動抱著他,“古樺說你今天來不了,怎么又出現(xiàn)?!?
他笑著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我眉心,“將事務(wù)交給副總,我來陪你?!?
他擁著我走進(jìn)去,桌上擺著一些水果和冰激淋,我尖叫了一聲,飛奔過去,一把將盒子攬?jiān)趹阎?,“我愛吃夏威夷果仁口味的哈根達(dá)斯!”
他笑著嗯了一聲,看我將盒子打開,遞給我一把小勺,我舀了一大口塞進(jìn)嘴里,無比享受的回味著,他眼底含笑,用手指擦拭著我唇角,“慢點(diǎn)吃?!?
我看著他盛滿溫柔的目光,忽然將勺子放下,我爬過去,坐在他腿上,摟住他脖子說,“華東,你知道她們都很愛你嗎?!?
蔣華東問,“她們都是誰。”
“程敏,林淑培,薛茜妤,也許還有我不知道的,其她女人?!?
蔣華東嗯了一聲,“知道?!?
“那她們不摻雜利益,只是單純很愛你這個人,你清楚嗎?!?
他點(diǎn)頭,“清楚?!?
我忽然不知道該問什么了,我呆呆的看著他,他吻了吻我唇說,“你是在想,為什么我明知她們對我的感情,卻還這樣冷漠,我到底有沒有良心。對嗎?!?
我吐吐舌頭,我的確這樣想,他輕柔的撫摸著我頭發(fā),“她們愛我,這不是我能改變的事,人無法要求別人對你怎樣的感情和看法,但我能清楚自己的心,不會因她們對我如何而貿(mào)然承諾我給不了的東西,所以從最開始,我就有明確說過,不要對我的感情擴(kuò)散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否則受苦難過的只能是她們自己,是她們不聽。我不能強(qiáng)行將自己從她們心上挖掉,我沒有這個本事,不給任何回應(yīng)不是我冷漠,而是我給不了,薛茜妤希望我陪她吃飯,我可以去,她要求我?guī)齾⒓优馁u晚會,我可以帶,但僅此而已。我可以在利用的基礎(chǔ)上,給程敏她一生都無法從別人那里得到的高昂物質(zhì),我也可以給林淑培妻子的名分,但再奢望過多,我會提醒,她們要求的太過?!?
他說完忽然無奈且好笑的看著我,“除了你,變本加厲得寸進(jìn)尺,她們都不敢這樣挑戰(zhàn)我。因?yàn)椴皇撬齻?,我也可以利用任何女人,用她們對我的感情并不可恥,這是一種生存的戰(zhàn)術(shù),人與人互相算計(jì)都是要握住對方的軟肋,我沒有強(qiáng)行要過她們的心。她們了解自己對我而,不是非她不可,所以不敢過分?!?
我嘻嘻笑著,“那我不了解嘍?”
他眸內(nèi)滿是深沉的笑意,“不是不了解,而是對我而,我這顆軟肋,的確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