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忽然有點發(fā)燙,我支支吾吾的說,“有嗎,我不記得了?!?
“有啊,說什么我們沒聽到,蔣總氣場太強了,地下圈子的人啊,我哪里敢湊過去,只是在墻角看到他非常溫柔耐心的抱著你,還帶著三個保鏢,保鏢也很帥啊,看著真man!哎你要不要看錄像?走廊有攝像頭的?!?
我嚇得趕緊擺手,“不不,我不要看?!?
我咬著嘴唇,面對她們戲謔的目光覺得特別尷尬,好在藍薇很快洗漱好出來了,她和這群姑娘道了別,約了下次再見,便拉著我從夜總會內走出去。
我們走到停車場,剛要拉開車門上去,昨晚跟著我們的兩個男人不知從哪里躥出來的,忽然攔住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男人對藍薇說,“藍小姐,請問顧廳長你認識嗎?!?
藍薇臉色一僵,但很快便掩飾過去,她笑著揚眉說,“顧廳長,是名字還是職位?”
男人面色很嚴肅,“職位,根據(jù)我們掌握的資料,想必他的名字你也一定不陌生?!?
藍薇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在那男人的胸口飛快的畫了一個圓圈,那男人大抵沒想到她會這樣放肆,微微一愣,便立刻握住她的手腕,狠狠一甩,藍薇身子朝車頭倒了一下,很快就穩(wěn)住,那男人說,“請自重。我們是來執(zhí)行公務的,藍小姐不要妄想以其他方式逃避你的罪責?!?
她冷笑著,“喲,和我玩兒你們那一套深沉做派,你可看錯了人,比你大得我見的多了,沒一個敢沒證據(jù)就對我大呼小叫,執(zhí)行公務了不起?。狂R路上搶先維修開灑水車的也稱自己執(zhí)行公務呢,我見了就要三跪九叩嗎?”
“你——”
男人被藍薇的伶牙俐齒搞得有些不耐煩,旁邊那個矮個子男人似乎非常會審時度勢,大約也是顧忌了什么,畢竟敢和他們這種拿著皇差的人鬧脾氣,多少有點身份,或者就是完全沒有錯,他笑著語氣比較客氣說,“藍小姐看方便跟我們回去一趟聊聊嗎?如果您沒什么事,我們也不會為難您,如果有的話,還請您配合一下,早點解決了問題,我們也不會再這樣跟著您。大家都非常疲累,何必呢。”
藍薇哼了一聲,就在這時,這位比較客氣的男人手機響了,他掏出看了一眼屏幕,微微蹙眉,接通后語氣更加客氣謙卑的喊了一聲,“張局長?!?
對方不知說了什么,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詭異,他看著藍薇,良久才說,“好,我明白?!?
男人掛斷電話后,語氣變得特別溫柔,甚至還有些歉意道,“藍小姐,我們局長來了電話,說上面收集到的資料和證據(jù)不穩(wěn)妥,導致我們盲目執(zhí)行公務,出了紕漏,非常對不住。這幾日給您造成了困擾?!?
聽他這樣說,那高個男人有些不快,“哎你怎么回事,辦不辦案了?顧廳長的情婦都把她供出來了——”
男人朝他使了個眼色,朝藍薇頷首,“抱歉,藍小姐,我們失職,認錯了人,請您多包涵,改天如果您不忙,可以來市局找我們,我們?yōu)槟堊??!?
藍薇也是見好就收,翻了個白眼,拉著我坐進車里,飛快的開走了。
我回到別墅時,門口停著兩輛沒有熄火的汽車,我看到客廳挨著庭院的那扇巨大的落地玻璃里人影來回,似乎有不少男子,我走過去將門推開,聽到何在那里語速很快的說,“程總,我們聯(lián)系了蔣總,他的助理接的,并不愿告訴我們薛小姐的下落,還語氣非常不善的說,既然沒有本事保護,就不要去詢問他?,F(xiàn)在失蹤已超過二十四小時,我們是自己加派人手還是報警?”
坐在沙發(fā)上的程毓璟臉色非常蒼白,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休息,眼下有團和我差不多的烏青,但并不影響他清俊的氣質,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什么,忽然越過何的頭頂看見了我,他猛地站起身,而背對著我的那些人也順著他的動作朝門口看過來,見到我時都長長的舒了口氣,程毓璟直接推開他們一把抱住了我,我被他這動作搞得有些不舒服,他抱我抱得太緊了。
“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接我的電話。我不敢報警,不知道你在誰的手中,去問蔣華東,他也沒有回答我,你知道這一晚我怎樣度過的嗎,如果你在我身邊出了什么問題,我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向你交代?!?
我輕輕推開他,非常抱歉地說,“我和我以前的姐妹在夜總會玩兒到很晚,有些喝多,就在包房中休息了,我很安全,沒任何人傷害我,我知道你給我打了電話,我想很快回來,就沒有聯(lián)系你。是我的錯,下次我一定注意?!?
何帶著那幾個人走過來,對程毓璟說,“既然薛小姐沒事,我就帶著他們離開了。公司那邊,我替您先打理,您一夜沒睡,也早點休息一下?!?
程毓璟并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我,眼底是失而復得的驚喜和惶恐,仿佛還沒有從我失蹤的驚慌中恢復過來。
我更加覺得難受和愧疚,我主動抱了抱他,便很快松開,“真的對不起,我并沒有想到你會這么在乎我,我以前沒人擔心我的安危,我也習慣了不向任何人報告我是否平安。以后我會記住?!?
程毓璟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他輕輕的揉了揉我頭頂?shù)募毎l(fā),帶著非常埋怨自己的語氣對我說,“我沒有怪你失蹤卻不告知我,我只是非常氣憤我自己,每一次你出事,都是他比我先一步找到你將你護在懷中,除了最開始我們認識那一次,我再沒比他先過。我沒有他的人脈更廣,我一直專心于經(jīng)營公司,拓展我在商業(yè)的人脈,我在他呼風喚雨的這一條道路上,幾乎沒有任何人脈。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我為何保護不了你,我怎樣面對他的質問,薛宛,以后你不要再嚇我。這樣的事,我一次也不要再經(jīng)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