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靈捂著臉大哭,她的聲音特別悲慟,她這樣哭,我也就明白了,我忍不住笑出聲,蔣華東有些擔(dān)憂的垂眸看著我,箍在我腰間的手微微緊了緊,我說我沒事,我只是很想笑,覺得我一腔真情給錯了。
陳水靈哭了很久,終于停下來,她跪在我腳下,揚(yáng)起滿室淚痕的臉對我說,“宛宛,我沒辦法,我弟弟就在上海上學(xué),找我的人拿捏住了他,我弟弟是我的命??!我所有的一切都為了他,我不能讓他出事!她給了我一筆錢,還說不會動我弟弟,只要我按照她說的做,她要我把你約出來,讓別的男人糟蹋了,拍下視頻,毀了你的名聲,我是把你約來了,因為她派了人在暗中看著,后來我看到她的人走了,我立刻就進(jìn)來了,我想救下你,我真的不是想要你出事的!我問了前臺,找到了蔣總在這里貴賓卡登記的信息,我給蔣總打了電話,告訴他你有危險,我真的沒有想過害你,我只是沒辦法了?!?
蔣華東沉默著,我看向他,他點(diǎn)點(diǎn)頭,“是她?!?
打我一巴掌,再來哄我,我從前就是受夠了這樣的當(dāng),沒想到最后竟然被我一直當(dāng)作姐姐的人給坑了,這種感覺,我真的不想再品嘗第二次。
我冷冷的笑了一聲,別過頭偎在蔣華東懷里,閉上了眼,“帶我離開。”
蔣華東嗯了一聲,“她怎么解決。”
我咬著嘴唇,想了很久,我還是狠不下心,她雖然將我推下了火坑,她也在最后關(guān)頭良心發(fā)現(xiàn),找了蔣華東來救我,否則我現(xiàn)在早就被糟蹋了,我搖搖頭,“以后我再也不會見她,不要怎樣?!?
他說了一聲好,回身對保鏢說,“你們留下,把他的東西弄下來,扔去喂野狗,另外打點(diǎn)一下局子,讓他們不要插手。”
他交待完這些后,便抱著我離開了包房,在出去那一霎那,我聽到陳水靈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宛宛,她爬出來,堵在那里,看著我嚎啕大哭,我閉上眼,任憑眼淚流下來,蔣華東對我說,“我告訴你,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我,為什么就是不聽?!?
我咬著他赤裸的肩膀,竭力控制住那想要沖破喉嚨的哭聲,我嗚咽中嗯了一聲,我告訴自己,我只相信他,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車一路飛馳,我枕在他腿上,仍舊有些害怕,假如再晚一秒鐘,就算再被救下,又有什么用,我好慶幸,真的好慶幸。
我死死攥住蔣華東的手,一點(diǎn)都不敢松開,我怕松開后,他會不見了,獨(dú)留我在這么可怕的人世間掙扎和浮沉。
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他牽著我的手,緩步將我?guī)нM(jìn)別墅,保姆迎出來,他說了一聲退下,然后直接抱起我,不顧我的驚呼,將我扛上了樓。
我嚇得魂飛魄散,這樣暴力的蔣華東,我從未見過,他一向在我眼前都是溫潤和冷漠的,他從不會對我這么狠,我驚慌的瞪大了眼睛,直到他將我抱進(jìn)了臥室,身子在他懷中猛地一個反轉(zhuǎn),天昏地暗,我尚且沒有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被他壓在了床上,動彈不得。
“蔣華東你——”
他將手指豎在我唇上,“我不能再等了,那一次你不甘愿,現(xiàn)在呢,還不愿意嗎?!?
他望著我,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有我的倒影,我們交纏在一起,就像那把傘上畫著的鴛鴦。
“如果只有我強(qiáng)迫,你才能留下,那明天我就把你鎖起來,就困在我身邊,你恨就盡管恨,除了我身邊,外面都是不安全的,你明白嗎?!?
我沒有說話,含著眼淚的眼睛癡癡的望著他,他喊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不知疲倦,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他的腰,他身子一僵,接著便更加用力的吻我,讓我感覺變得不像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們都大汗淋漓的時候,我什么都不想管,此刻我們就是最需要彼此的兩個凡夫俗子,不愿去糾纏在人世間的世俗和綱常上。
第二天早上醒來,蔣華東正靠在床上抽煙,我腦袋趴在他胸口,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依偎在他懷中,我沒有立即睜開眼,只是聲音沙啞的問了一句:“很晚了嗎?!?
蔣華東垂眸看了一眼我,將耳畔遮住胸口的長發(fā)往側(cè)臉耳后別了別,“不晚,你可以再睡會兒?!?
我哦了一聲,繼續(xù)舒服的瞇著眼,他的胸膛非常寬厚,有一種讓人迷戀的味道,像是古龍香水,又像是須后水的味道,特別好聞。
他夾著半支香煙,手腕探出床外,窗戶是梨花木質(zhì)的,外面的陽光斜斜的灑進(jìn)來,映下黛色的剪影,投在地板上,像一個起舞的女子。
蔣華東盯著那塊剪影,非常專注的樣子,我有些生氣的戳了戳他的臉,“我還不如一塊影子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