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著程毓璟鞠了躬,“程叔叔?!?
他聲音格外好聽,程橙橙抬眸看了他一眼,長相并不出眾,但非常白凈,戴著一副眼鏡,身材瘦高,倒是很儒雅。
秦總提起兒子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他兩年前剛剛回國,拿了法學和經濟學的雙學位,回來后我就安排他在公司市場部門工作,也算是半個基層,他非常有出息,去年升了經理,按照今年成績來看,我恐怕要給他調入高層任職了?!?
程毓璟聽著看秦謬的目光多了幾分贊賞,“秦總兒子自然是虎父無犬子?!?
秦總別有深意看了看程毓璟身旁的程橙橙,“我有三個兒子,只有秦謬最出息,程總只有一個女兒,可巾幗不讓須眉,多少商人都羨慕程總好福氣,女兒這樣聰慧漂亮?!?
秦謬站在身旁一直凝視著程橙橙,他很小就離開中國,極其年幼時父親和程毓璟有些往來,但兩家從未私下見過,前年回國聽說程氏集團總裁膝下無子產業(yè)后繼無人,可有一個女兒非常能干,沒有大家閨秀的嬌氣任性,做事以嚴謹著稱,從未出國任何紕漏,經營下屬頗有一套。
今天見到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長相也明媚動人。
蔣升平站在一處燈光之下和兩名市里的政客寒暄著,他距離程毓璟這一方非常近,自然能聽到對話,也能看到秦謬凝望程橙橙的眼神,他是男人,就算在感情方面接近空白,卻也察覺到秦謬的別有所圖,他抿著嘴唇,根本聽不進去周圍人在和他說什么,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程橙橙單純美好,家世顯赫,覬覦她的男人自然不會少。
秦謬勝在有足夠時間陪著程橙橙,慢慢攻克她,而蔣升平輸在他全部精力都壓在了宏揚上,無法給予一個女人最渴望的癡纏和風月。
臨近深夜,這場宴會終于散了。
三三兩兩的賓客由禮儀小姐引領帶出酒店,他們都是氣定神閑,臉上能窺見的只有幾分倦色,但隨行女伴卻因為擋酒而喝得步履搖晃,蔣升平把盧莎安頓在了酒店三樓一間套房內,自己則帶著助理從大門出來。
程毓璟和秦總聊得非常酣暢,又相約到去茶樓用夜餐,離開前秦總讓秦謬送程橙橙,眼神透著深意,程橙橙裝作沒看到,對秦謬并不熱情,也不冷淡,挑不出錯,可也看不透。
蔣升平站在臺階上捏著眉心,他耳朵里嗡嗡作響,全都是那些人阿諛奉承天花亂墜的辭,他終于理解為什么父親也不喜歡這樣看似簡單實則處處暗藏玄機的宴會,蔣華東不喜歡勾結黨羽,完全憑借自己實力和眼光賺錢,在商業(yè)界緩慢扎根,而這些變著法要走捷徑的人,和他道不同不相為謀。
保鏢打開車門,掌心護著蔣升平額頭,在他彎腰進入的前一秒,忽然又直起身體,他側頭看向路燈底下,眼神精確無誤定格在程橙橙臉上,橙橙也看到了他,上一秒在和秦謬說話的唇倏而闔上,蔣升平看了半響又將目光落在她旁邊的男人身上,他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如同在看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眼眸深沉像一潭見不到底的汪洋,這樣凝視了片刻,他重新轉過去身體,躬身坐進車內。
秦謬看著程橙橙微變的臉色,笑著問她,“怎么了。”
她回過神來,將目光收回,“沒什么,看到一個熟人?!?
秦謬若有所思凝視蔣升平車離去的方向,“宏揚新上任的蔣總,在業(yè)界頗有微辭。因為他太年輕,從前做飛行駕駛,沒有任何商業(yè)經驗,完全是依附他父親的威名坐在這個高位,不過我倒不這樣認為,還是這些評價的人目光短淺,蔣升平這樣年輕就有他獨特的創(chuàng)新思維,頭腦很不簡單,他父親是一個傳奇,他就算再平庸,也要比常人強得不是一點半點,何況他還不平庸?!?
秦謬的司機按了喇叭,從后方停車場開車過來,從駕駛位步下打開車門,喊了一聲“秦經理?!?
秦謬看了一眼,對程橙橙說,“不如我送你回去。你剛才喝了酒,不方便親自開車?!?
程橙橙不喜歡由司機接送,所以她并沒有雇傭私人司機,從來都是自己開車出行,她宴會上喝的紅酒后勁很大,現(xiàn)在被風一吹,覺得頭都是脹疼,她點點頭說,“那麻煩你了?!?
秦謬溫潤一笑,“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