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可可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口氣,保鏢不經意間看到她西脖頸和鎖骨上非常淺的紅色印記,他自然不傻,清楚馮可可和男人在賓館內做了什么,保鏢低垂著頭,聲音很輕說,“堂主,您的身體…”
馮可可領會后,將白色西襯衣的紐扣往上系了兩顆,她望著窗外,臉色仍舊非常冷清,“六叔有要留宿的意思嗎?!?
保鏢點頭,“似乎有,他坐了不多久就到浴室洗澡。我出來接您時,他穿著浴袍坐在您房間床上看報紙?!?
馮可可蹙著眉頭,在保鏢剛要問她怎么辦時,她忽然朝他伸手,保鏢不解,她說,“你隨身帶了匕首嗎?!?
保鏢點頭,從口袋內掏出后放在馮可可攤開的掌心,她握住后忽然朝著自己大腿根部的位置插了下去,速度極快,保鏢根本來不及反應,耳邊就剩下她吃痛的悶哼聲,司機從后視鏡內目睹后也嚇了一跳,馮可可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開車回公寓,不用去醫(yī)院,我公寓有藥箱,我傷得不深,礙不著性命?!?
馮可可臉色瞬間蒼白,她靠著車窗,疲累加上疼痛讓她根本睜不開眼睛,意識都是混沌的,她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直到保鏢攙扶她進入公寓門后,她看見躺在床上有些不耐的六叔,他聽見聲音坐起來,見她腿部完全被血浸濕,他愣了愣,“這是怎么回事?!?
馮可可咬著牙,“我從餐廳出來行走經過一個胡同口時,遇到了一伙人的埋伏,我沒有留意到,被匕首扎了一下,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大約,今晚不方便伺候六叔了?!?
六叔點點頭,“先包扎傷口?!?
保鏢將馮可可放在床上,六叔隨身攜帶的私人醫(yī)生就住在小區(qū)附近的賓館內,接到電話后立刻趕上來,他減產傷口時有些奇怪,蹙眉看著馮可可,六叔在門外等候,正和一名手下吩咐什么,醫(yī)生沉聲說,“馮小姐,這傷口,大約是您自己弄的吧,位置是從您右側插入,可這個插入口是銳角,怎么可能是別人做的,難道那個人是坐在您身上嗎。”
馮可可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外,六叔沒有關注這邊,而是面色凝重聽港城那邊消息,她對醫(yī)生說,“雖然我是女人,可道上人都清楚,我馮可可也是見血不眨眼。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目的,你只要配合說一下就好,你是六叔人為他做事這點不假,但六叔非常疼愛我,他不會因為我自己傷了自己就對我怎樣,畢竟緣故只要我不說就誰也不清楚,可你得罪了我,我不像六叔那樣,還顧念著你為他做事的情分?!?
醫(yī)生沉默著,不知在想什么,這時六叔從門外進來,他掃視一眼馮可可后,對醫(yī)生說,“怎樣。嚴重嗎?!?
馮可可在被子下猛地抓住床單,她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她沒有絲毫把握這個醫(yī)生會替她隱瞞,一旦六叔了解到是她自己所為,他只要稍微有點心思把她衣服扒開,就會看到顧升留下的痕跡,她這條命非常危險。
醫(yī)生靜默幾秒鐘后說,“馮小姐傷勢不算嚴重,可短暫幾天內是務必要靜養(yǎng)的,一點也不能動。傷口切入在馮小姐右側,看力度是個會武的男人,我想大約是有人在覬覦您或者馮小姐來到上海這邊,想要示威,還是保護一下馮小姐的安全?!?
馮可可閉上眼,長長的舒了口氣,她掌心全部都是潮濕,幾乎像是在水中泡過一樣。
六叔最后一點懷疑也在聽過醫(yī)生話后蕩然無存,他點點頭,讓手下送他離開公寓,他走到床邊,輕輕給馮可可蓋了一下被子,“顧升的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馮可可對他笑了一下,六叔有些驚訝,“你不恨我嗎,我打你時可沒有留情?!?
“我不恨六叔,是我不爭氣,下不了手。忘了六叔養(yǎng)育教導的恩情?!?
六叔定定看了她一會兒,最終沒有說話,而是轉身離開臥房,馮可可望著緩慢關住的門,失去戒備后整個身體都徹底癱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