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已經(jīng)說的非常清楚,我們之間,僅此而止,其實朋友何嘗不好,我依然可以幫你,照顧你,但男女之間,我們并不適合。我從來都認為,這四年,我們并非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不夠信任,不夠真誠,我對你自然也不夠親密。你有很多小聰明,背著我用了太多次,我不說,不代表我當真沒有看到,我之前的兩個秘書,都是因為你,才辭職離開,本身非常清白的關(guān)系,為何要想成你認知的那樣,而且錦官,我從來沒有賦予你可以插手我生活的權(quán)利?!?
周錦官縮著肩膀,似乎身子有些顫抖,“我承認我錯了,我愛的偏激,我有些不擇手段,但我沒辦法,你對我好嗎,毓璟,你真的對我好嗎,我怕透了你的若即若離,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安全感,你對每個人都那么彬彬有禮,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我也不愿意變成你眼里的蛇蝎女人,但我沒辦法,每個人都有捍衛(wèi)愛情的權(quán)利和方式,我沒有覺得我錯了,只是你不喜歡,我就可以認錯?!?
程毓璟轉(zhuǎn)過身來,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方帕,用指尖抵住,在周錦官的眼角和鼻子兩側(cè)擦了擦,周錦官忽然激動的握住他的手,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仿佛在期待什么,程毓璟面不改色,輕輕從她掌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周錦官身子一僵。
“我曾說過,除了感情,金錢和婚姻,我都能給你,錢你不缺,我就給你婚姻,事實上,我并非沒有考慮過娶你,否則我也不會答應(yīng)訂婚,但是錦官,你要的太多,你超出了我能給你的范疇和選擇余地,你將我逼得太死,如果我愛你,我可以接受你的手段和自私,但我不愛,所以我無法容忍。不要對我說求一次原諒這樣的話,是你自己耍心機葬送了這一切,沒有人可以偏離既定的軌道,你偏了,就不能完好無損?!?
他說完再度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吃飯,不要讓你父母擔(dān)心,我能說的都說了,我是什么樣的人你清楚,你父親低三下四的求我,依然無濟于事,你再糾纏,我也只會更厭惡,在我眼里,你還是曾經(jīng)比較單純的女子,我認為這樣就夠了,人有時候,就是為了一個印象而活?!?
周錦官哭著搖頭,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哽咽,到最后的失聲,驚動了飯?zhí)美锏却闹軜阄暮椭芊蛉?,他們兩個并肩而出,站在回廊下看了看,便喚了一聲錦官,程毓璟走過來,經(jīng)過我時,對我說,“出去等我?!?
我點點頭,飛快的繞過那一株巨大漆黑的梧桐樹,回頭看時,程毓璟已經(jīng)牽著周錦官走到了飯廳門口,四個人在說著什么,因為天色已晚,燈光昏暗,我看不到他們的表情,但是仍舊能察覺到那份凝重。
我順著記憶走出了偌大繁復(fù)的庭院,何已經(jīng)等候在門口了,他正拿著電話撥號,見有腳步聲靠近,拿著手機朝著我打了一束光,我本能的伸出手擋在眼前,他輕快的喊了我名字一聲,我走過去,對他說,“程總馬上出來?!?
他點點頭,看了眼時間,“九點了,我把車快一些,我們十點半之前能趕回市區(qū),你要住在程總別墅嗎。”
我搖頭,“送我回富人區(qū)那里的別墅城?!?
他微微詫異,“怎么,親人住在那里?”
我抿著嘴唇,含糊其辭的說,“差不多吧?!?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聽說,蔣先生也住在那里。”
我嗯了一聲,“見過?!?
他呵呵笑著,便不再說什么,想來,我和蔣華東的關(guān)系,其實程毓璟也是知道的,他只是沒有立場來詢問我的私事,反而會被我認為別有用心,所以才始終不提。
等了大約十分鐘,程毓璟從黑影深處走了出來,他晚上搭著西服,襯衣扣子解開了兩顆,柔和的月光將他的臉龐籠罩的非常好看,他走到車旁,何打開車門,扶著他坐進去,我跟在何身后,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車打了一個調(diào)頭,開出了深巷,直奔公路。
路上程毓璟一不發(fā),倒是何一直在和我說話,問我工作是否還上手,我說可以,他說不會的可以經(jīng)常去問問他,財務(wù)報表是最嚴格的審查項目,一定不要出紕漏,而另外的重點就是客戶資料和一些項目方案,也需要高格保密,不要經(jīng)手第二個人,為了防止有人會陷害我,要記得從別人那里接手時用攝像頭錄下過程,假如出了問題需要警方介入調(diào)查,我也好有證據(jù)洗清。
忽然發(fā)現(xiàn),我做了秘書兩個多月,不了解的還有太多,而且這其中的門道非常高深,幾乎一步一個雷區(qū),不小心踩了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
我正在緊張中,身后始終假寐的程毓璟忽然睜開了眼睛,從后視鏡里看著我的眼睛,有極其低沉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無妨,就算出了問題,我也會保住你,我不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二次發(fā)生周錦官陷害你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