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意思,可總好過,我干看著心里不痛快。”
他不停的吸著,不停的吐著,空氣中繚亂的煙霧將視線都模糊了,過了一會兒,他將燃盡的煙蒂攆滅在煙灰缸里,“熬不住了的話,我隨時敞開懷抱迎接你。”
他笑得奸詐,我的眼前微微有些發(fā)暗,似乎是在一片巨大的漩渦深處,黑色的白色的浪花,交替變換,將我深深的吸納其中包裹住,我的意識漸漸朦朧而散失,我無力的偎在沙發(fā)上,看著他一步一步朝我靠近,他俯下身,唇挨著我的鼻尖輕輕觸了觸,濃重的煙味讓我作嘔,我抬腿踢了他一腳,他沒有動彈分毫,反而將我的腳踝握住,輕輕笑了一聲,“還在掙扎嗎,不覺得身子軟了,有些犯困?”
我使勁撐住眼皮,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卑鄙!”
“無所謂,兵不厭詐,何況下點藥,在夜場,這算什么?哪個女人沒經(jīng)歷過,四年了,你還學(xué)不乖,我不好好教教你,怎么行?”
他笑著將我的身子拉扯過去,我半跪在地上,撲到他腿間,他沉著的聲音吩咐保鏢開門,門打開的瞬間,燈火通明,我煙霧漸漸散去,我恍惚中有些清醒過來,他將我的兩只手鎖住,拖著我往過道走去,藍(lán)薇看到了這一幕,非常憤怒的沖過來,“放了她!你們強行奪人,這是犯法的!想稱王稱霸,上你們自己的地盤上去,這是內(nèi)地,我們有法律保護(hù)!”
胡偉達(dá)朝保鏢使了個眼色,他們沖過去兩個人,照著藍(lán)薇的臉上扇了一巴掌,藍(lán)薇早就傍上了一個大官兒,這是人盡皆知的秘密了,她哪里受過這樣的委屈,氣得咬牙切齒,脫掉了高跟鞋就照著他們掄了過來,兩只鞋在空中亂飛,最終打中了一個保鏢的腦袋,接著便流了血,陳水靈也急了,一手要拉我,卻被胡偉達(dá)狠狠一推,摔在地上,她爬起來后便扯著嗓子在過道里喊,將所有包房的人都喊了出來,一樓的保安飛快的沖上來,見到這副場景微微一愣,不知道該怎么辦,正在混亂之際,一大撥保鏢電梯里出來,朝這邊極速前進(jìn)著,我們都看過去,猜測著是誰的人,不好的預(yù)感向我襲來,果然,他們足有十幾個人,朝著胡偉達(dá)畢恭畢敬,我閉上眼,徹底絕望。
躲了四年,終究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我只是賭注他早晚會對一個不識抬舉的小姐忘懷罷了,沒想到,他不肯善罷甘休。
我薛宛何其有幸,竟然讓男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我。
陳水靈還要沖過來,被幾個小姐給攔住了,她們臉色凝重的搖頭,知道我是躲不過去了。
保鏢在前面開路,胡偉達(dá)扯著我在地上滑行,他猙獰的笑著,“薛宛,后悔了嗎,當(dāng)初跟了老子,現(xiàn)在我也膩了,不但可以放了你,還能給你一大筆錢,你他媽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就讓你知道耍我的下場!”
他瘋了一樣的扯著我進(jìn)了電梯,我半跪在地上,想要站起來,他狠狠一腳踢在我肩膀,巨痛使我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因為痛,我變得非常清醒,我咬牙看向他,“你配做個男人嗎?欺男霸女,你如果在古代,活該一個槍子兒崩了!”
他不急不惱的看著我,一張臉冷笑著,“說吧,一會兒到了地方,老子讓你說不出話來,放心,四年我才得到你,怎么也得好好品嘗,這一夜我都不停,讓你知道知道,我和你那個姘頭比,誰更強?!?
電梯停在一樓,他再度扯著我,在地上滑了出去,前臺和幾個新進(jìn)來的客人見狀紛紛嚇得躲到了一側(cè),就那么看著,有人想掏出手機報警,卻被胡偉達(dá)的保鏢給踢飛了,他們冷冷的存訓(xùn)斥著,似乎還打了那個多管閑事的人,我被拖出了大門,天色已晚,大街上人稀少了許多,只有來往車輛仍舊在穿梭不息,保鏢去車庫提車,胡偉達(dá)扯著我的頭發(fā)朝玻璃大門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我疼的咬牙。
“臭婊子,當(dāng)初不肯,現(xiàn)在有辦法嗎,不也要跟著我走,誰來救你?誰敢!你以為我在上海就沒有人脈嗎,我告訴你,就算有人報警,也沒人敢來找你,除非他不想干了!誰會為了一個婊子花功夫?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我朝地上啐了一口血痰,“是,我不算什么東西,可還不是麻煩胡總帶著這么多人大費周折的來抓我?我一個小姐,沒錯,玩兒就玩兒了,我全當(dāng)被瘋狗咬了一口!”
車來了之后,他踢了我一腳,我的腰骨撞在了堅硬的臺階上,非常疼,保鏢圍成了一圈,我根本跑不掉,而且我也不打算跑,我一旦跑了,勢必徹底惹怒了胡偉達(dá),再被抓回來我的下場更加慘,我只能認(rèn)命,現(xiàn)在沒有任何法子,唯一的籌碼就是礙于法律的威嚴(yán),他頂多禍害我?guī)滋?,過了癮出了氣,也就該放我了。我在心里發(fā)誓,等我出來,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報復(fù)他!
在被拖拉掙扎的過程中,我不經(jīng)意瞥到了不遠(yuǎn)處一輛隱藏在黑暗中的車,車窗被放下一半,露出一個男人的臉,他望著我,面無表情,漆黑的眼眸非常明亮,閃爍著我看不懂的深沉,我們這樣相視了一會兒,似乎認(rèn)識,又似乎并不認(rèn)識,我甚至一度以為,是我產(chǎn)生了錯覺。
忽然的一下,我被胡偉達(dá)攔腰抱起,他惡狠狠地罵著我婊子,我隱忍著那股怒火和羞憤,在他將我塞進(jìn)車?yán)锏啮?,我拼命扣住了車門,他踢著我,我將身子掙脫開他的禁錮,朝著那輛車的方向大喊,“程先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