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瞥向走廊盡頭的豪華包房,門緊閉著,里面?zhèn)鞒鲭[約的歡笑聲,門口站著四個黑衣男人,是保鏢,他們面無表情,格外嚴(yán)肅莊重。
媽咪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臉上閃過一絲奇怪,“宛宛,我正要問你呢,你不是說,蔣先生包了你嗎,我看他剛才帶著一個女人進(jìn)去了,關(guān)系很親密,男人談生意就像上戰(zhàn)場一樣,帶去的都是親信,能讓他抱著談生意的女人,看來不簡單啊?!?
媽咪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打量我的臉色,我極力讓自己鎮(zhèn)定,可心里的慌亂卻出賣了我,我并不冷靜,那是一種讓我快要瘋了的感覺,很痛,很悶,沉甸甸的壓在心頭,無處可躲。
“媽咪,能讓我進(jìn)去伺候酒水嗎。”
我看向從三樓下來的服務(wù)生,他正托著果盤要進(jìn)去,經(jīng)過我的時候聽到我這句話,頓住了步子,媽咪愣了愣,“蔣先生這個時候愿意看到你嗎?宛宛,你聽媽咪一句話,男人要面子,你不是他什么人,不過就是他一時興起包著玩兒的情婦,要是讓他不痛快了,這飯碗自也就砸了,還有,這種人物,可不是能陪你談感情的主兒,動腦筋動心機,動什么都行,就是被動心,干我們這行的,一旦動了心,就萬劫不復(fù)了,財色兩失,喬喬的前車之鑒,你還沒記住嗎?”
喬喬。
我們所有國際名流的小姐都記憶猶新且永生難忘的姐妹兒。
她是五年前的花魁,曾被某個大人物包養(yǎng)了兩年,十八歲就下海了,她一生特別坎坷,比我還要慘上好多倍,她愛過兩個男人,卻都是拿她當(dāng)了搖錢樹,她得了艾滋病,最走投無路的時候,曾陪三個男人,那時就決定從良,她認(rèn)識了一個保安,那個保安家境挺慘的,自己在上海打工賺錢,沒什么不良嗜好,因為窮,在這個特別物質(zhì)的社會里始終沒有找到愛情,和喬喬的相遇,在最開始,我們都以為是上天的安排,讓兩個挺沒安全感的人彼此慰藉取暖,后來在喬喬出事后我們才知道,那個男人根本就是算準(zhǔn)了喬喬會淪陷在別人對她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中,才故意安排了一出戲,將她擄獲。
之后喬喬將全部的積蓄都拿出來給他,供他找個好工作,在上海出人頭地,等著他娶自己,可是結(jié)婚前一個星期她目睹那個男人在她準(zhǔn)備的婚房和另外一個女人纏綿,她哭得像瘋了一樣,那個男人竟然連解釋都沒有,喬喬這才明白自己又一次上了愛情的當(dāng)。
她轉(zhuǎn)身就跑出小區(qū)時在門口的大馬路上被疾駛的卡車撞飛,送到醫(yī)院搶救過來了,但她趁著大夫護(hù)士不在的時候,親自動手拔了氧氣機,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終年才二十六歲。
她被國際名流所有的小姐都看作了引以為戒的典型,就像媽咪說的那樣,動什么都不可以動心,因為花場里的男人,不會和小姐談?wù)嫘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