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合上村口的陣法,蘇星宇就一屁股癱在馬路上。
落地的前一刻,他才翻了個身,沒讓自己壓在郝夢綢身上。
呼呼,呼呼,劇烈地喘著粗氣,過了好半天,他才稍稍坐起來一些。
看向還動彈不得的郝夢綢,歉意道:“你還好吧,剛才腿軟沒穩(wěn)??!”
“還好?!焙聣艟I深深地看在他臉上,“為什么要救我?”
“不然呢,看著你死?”蘇星宇反問。
“可……”郝夢綢臉色一黯,沒把話說完,便別過了頭去。
“對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兒?”蘇星宇干脆轉(zhuǎn)移了話題。
郝夢綢則沒有立刻回答,整理好情緒,沉吟了一會兒才低聲解釋。
蠱源宗沒有一套完整的護宗大陣,因此只能想別的辦法。
最后弄出來的,便是現(xiàn)在撐于村子上空的這一系列組合困陣。
至于那些蠱蟲嘛,則是埋在蠱源村底的殺招,從建村之初,就已經(jīng)布下。
不過,啟動機關在村長家的密室,也只有村長才知道啟動辦法。
而且,這些蠱蟲,只受制于村長一人。
光頭村長被廢,給了郝夢綢刑訊逼供的條件。
而村長一死,這些蠱蟲就徹底沒了束縛,所以全村人都受到了兇猛攻擊。
因為烈火圓陣的存在,郝夢綢才幸免于難。
但仇報了,那些蠱蟲也不能扔下不管。
她把自己當做誘餌,決定在死前,好歹把惹出的麻煩也一起帶走。
蘇星宇的出現(xiàn),打亂了她的尋死計劃。
沒有了她吸引注意,蠱蟲開始四散奔逃,再想解除后患可就有點難了。
套在村子上空的困陣支撐不了多久,一旦陣破,蠱蟲們掙脫束縛,后果不堪設想。
蘇星宇自然也知道問題嚴峻,但再把郝夢綢送進去,那顯然不可能。
所以,只能找別的辦法。
“你是用什么吸引他們的?”
“誘蠱香?!焙聣艟I掏出一只香爐。
“原來如此。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蘇星宇一把將香爐抓過,隨后撐起身子,再次進入村子。
但這一次,他卻沒再往中央?yún)^(qū)域去,而是尋了個河溝。
據(jù)溝布陣,把剩下的炎符和雷符都一起掏了出來。
沒一會兒,外面的郝夢綢就看到盤旋的飛蟲轉(zhuǎn)向,地上也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蘇星宇則盤膝而坐,一雙眼睛瞪得溜圓。
如此大規(guī)模的蠱蟲侵襲,說是大軍過境也一點不夸張。
饒是他,正面面對這些玩意兒,也不禁手足發(fā)涼,頭皮冒汗。
但他還得耐著性子,仔細地計算“大軍”尾巴距離陣勢邊緣的距離。
先頭部隊卻不管那么多,在前面橫沖直撞。
大軍所過處,雖然沒到寸草不生的地步,但也是滿地瘡痍。
各種體味和惡臭糾纏交織,空氣不止壓抑,還特別難聞。
蘇星宇卻沒有干坐著,眼看先鋒逼近,他迅速轉(zhuǎn)換方位,借助這樣的小動作來壓縮蟲群的整體聚集空間。
如此往復,足足換了九個地方,他在最后轉(zhuǎn)入自己布置的陣法中央。
莎莎,嗞嗞,各種聲音混雜,只是聽著就讓人直冒雞皮疙瘩。
好在,努力是有回報的,如計劃一樣,蠱蟲陸續(xù)進入陣法覆蓋范圍。
最先到的依舊是天上的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