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只飛蟲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在蕨叢上空盤旋。
就在這時,賀盅邁開了步子。
見狀,云舒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腦子飛速轉(zhuǎn)動。
終于,她想到了那只嗜毒水蛭,悠悠地把瓶口揭開。
毒氣悄然彌漫,盤旋在外的飛蟲突然扭頭,匆匆撲到半空,隨后開始圍著樹冠繞圈。
賀盅腳下一頓,眼神用力閃了幾下,才吹了個口哨。
飛蟲猶如得到命令一般,急速往那只罐子里飛回。
“長老,如何?”
“你說的沒錯,看樣子的確是只山雞。”賀盅說完,扭頭走回潭水之畔。
似乎是確定了一下所布置的陣法,他才率眾往山下折回。
“呼……”
等人完全失去蹤影,云舒才重重吁了口氣,趕緊把水蛭收起。
不過,蕨叢也算半個密封空間,水蛭釋放的毒氣,她也吸收了不少。
腦子莫名有點暈沉,臉上也不知不覺罩上了一層黑氣。
“想不到居然中了自己的招!”用力一甩腦袋,她掏出一只玉瓶,對嘴灌了些什么。
清醒一些之后,她才艱難地從蕨叢中出來,猶豫再三,最終也沒把水蛭放出。
不是不想,只是水潭被封印,溪流便是活動的流水,就算有水蛭釋放的毒素,強度也有限,而除了這座起始水潭,下面倒也有幾個水凼。
可這一樣一來,駱家完全可以從這處水潭開始挖渠改道。
“罷了,等想到辦法破了這狗屁陣法再說!”
深吸口氣,云舒迅速轉(zhuǎn)過了腦袋,邁步朝山下走去。
渾然沒有注意到,就在林深,正有一群人凝視著自己的背影。
正是方才從水潭退走的那些人!
“長老,動手吧,正好茶園缺肥料!”駱祥南滿目陰冷。
“不急!”賀盅卻把手一揚。
“但再這樣,她就該跑了?”
“跑?在我這對巡香子的鼻子下,能跑得了?”
賀盅不屑冷笑,說完,還摸了摸剛才打開過的那只蠱罐。
隱隱地,還能聽到從罐子里傳來的振翼之音。
駱祥南顯然不想就這么放云舒離開,囁嚅著嘴唇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
不過被賀盅一瞪,他只能悻悻地把話咽回去。
賀盅滿意地一勾嘴唇,再掃向云舒的背影,臉色驟然陰沉。
“我倒要看看,在這南疆,究竟是誰敢窩藏我四魁門點名通緝的叛逆!”
“您是說,她還有幫手?”駱祥南詫異道。
“若沒有幫手,就憑他如何是老吳的對手!”賀盅冷冷道。
他腦子里想到的是傀儡一系傳出的消息:之前被派出追殺云舒的吳良辰死了!
這件事在宗門內(nèi)部,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從那之后云舒也上了必殺名單。
但聰明人都知道,就憑這個女人絕對殺不了姓吳的。
而且,四魁門已經(jīng)尋找多日,卻始終沒有查到云舒的消息。
這便是賀盅會那么篤定她還有幫手的理由。
既然要殺,那當然是斬草除根的好!
殺意穿透了叢林,讓遠在酒店的蘇星宇也不禁打了個冷顫。